子彈上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一名刑警上前,輕輕握住門把手,朝身後的抓捕小組打了一個手勢,然後猛地拉開。

一瞬間,所有荷槍實彈的警察一同進入。

客廳裡,鄭文雄跪在地上,李簡升就坐在他身後的沙發上,手裡握著一把細長的水果刀。

鄭文雄雖然還活著,但情況不容樂觀,因為那把水果刀就架在他的肩膀上,閃著銀光的刀鋒就抵在他的頸動脈上。

李簡升的手只要稍稍一動,鄭文雄的頸動脈就會被割開,神仙難救。

見此情形,所有參與行動的刑警都繃緊了神經,紛紛把槍口對準了李簡升,一旦情況有變,人質出現危險,就立刻開槍擊斃。

“你們來得好快啊,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快,看來警察也不全都是廢物啊。”

還沒等警察開口,李簡升先說話了。

他的語氣非常平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只是他的話有些刺耳,帶著些許的譏諷。

此刻,鄭文雄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他看見盧珂之後,本能地大聲呼救:“盧隊長,救我,救我啊……”

盧珂見狀,把手裡的手槍放回腰間的槍套。又抬了抬手,示意大家都把槍收起來。

隨後,他慢步上前,朝著李簡升和鄭文雄走去。

出人意料的是,面對一名警察朝自己走來,李簡升竟然沒有反對,也沒有阻止。

而盧珂也是非常默契地走到距離李簡升不足兩米的地方站住,很自然地坐在實木茶几上。

盧珂在看著李簡升,李簡升也在看著他。

兩人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今天在這裡見面,勢必要給這起案件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說吧,你有什麼訴求?”

盧珂看著他,淡淡地問了一句。

李簡升忽然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有訴求?”

“你的身上揹著兩條人命,現在又把握著鄭文雄的生死。你不僅沒有像殺死孫海榮和田明朗那樣直接要了他的命,而且還放了他的妻子和女兒離開。”

盧珂說著說著,眼神有意無意地瞟著鄭文雄。

他雖然暫時還沒什麼生命危險,但是精神狀態已經非常差了,時間再拖下去,他很有可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一旦惹惱了李簡升,情況將會變得非常糟糕。

盧珂定了定神,繼續說著:“你之所以沒有反鎖房門,又在這裡等我們,就是因為你有話要對我們警察說。說吧,我就是景安市刑偵支隊長,也是這次專案組的組長。說白了,我就是奔著抓你來的。”

李簡升見盧珂如此坦承和直接,也笑了笑,坦白道:“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已經殺了兩個人,想活命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也不指望能和你談判什麼,現在,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盧珂問道。

李簡升活動了一下脖子,淡淡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給我找幾個記者過來。”

盧珂一愣,在場的人也都懵了。

他們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設想到了會出現談判的情況,而且針對李簡升可能會提出的各種要求分別部署了相應的處置方案。

但是他想見記者的這個要求,是誰也沒想到過的。

“記者?”

盧珂有些不敢相信地向他確認了一句。

李簡升點點頭,淡淡地說著:“是的,記者。”

這下子,盧珂更懵了:“你要見記者做什麼?”

“我要求記者給我做現場的直播報道。”李簡升認真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