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隊,我調查了一下苗俊美的家庭情況,除了房子和車子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存款,基本每個月都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

刑警隊辦公室裡,蘇思蒙和盧珂對面而坐,正在進行線索匯總。

盧珂捻了捻手指,緊鎖著眉頭,面露難色。

蘇思蒙又補充了一句:“有一次於國峰甚至想把車子給抵押出去換錢買彩票,被苗俊美強烈拒絕,兩人還因此大吵了一架呢。據說就是那次,於國峰把苗俊美打得鼻青臉腫,半個月沒敢出門。”

聽完蘇思蒙的話,一旁的莫雨菲立刻就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吼道:“家暴就應該單獨列入刑法,和故意傷人罪並罰!家暴者不分男女,抓住就應該關起來!”

蘇思蒙看了莫雨菲一眼,淡淡地說道:“有很多事情不是法律能夠約束的,特別是在執法過程中,家暴的取證和量刑都是非常困難的。事實上百分之八十的家暴案例,都是親近之人。在這種感情的基礎上,大多數受害者都不會選擇報警。不單單是害怕繼續受害,更是為了維護這個家庭。而且目前的法律,出現家暴首先要做的是調解工作,治標不治本。”

莫雨菲坐在椅子上,依舊怒氣衝衝,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全然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名正在偵破兇殺案的刑警,而是把自己代入到了受害者的身份。

盧珂全然沒有接莫雨菲的話,作為一名刑警,人微言輕,對於這種社會性問題並改變不了什麼。

他的心思,都放在了這起稻田拋屍案上面。

盧珂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這樣的家庭情況,有兩萬塊錢一定會拿出來應急,就算不全拿出來,也至少會拿出來一部分。”

“會不會是苗俊美自己工作攢下來的,擔心於國峰亂花,就偷偷存起來了?”蘇思蒙想了想,認真地說著。

盧珂搖了搖頭,神情凝重:“應該不會,家裡已經入不敷出了,哪還有餘額讓她存進銀行卡?而且她是分四次進行存款,每次五千,這種有規律的情況很奇怪。”

蘇思蒙長長嘆了一口氣,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音:“難道這些錢不乾淨”

“一個網約車司機能有什麼途徑得到不乾淨的錢?就算是乘客遺落的錢包,也不可能有零有整的,而且還是定期進行存款。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兩萬塊錢,於國峰並不知情。”

一旁的莫雨菲依舊因為這起家暴事件而感到憤怒,也沒細聽盧珂和蘇思蒙在說什麼,自顧喃喃著:“這種情況,要是我的話,早就和他離婚了。要是有一個人向我示好,立刻就和他私奔。”

這本是莫雨菲的一句無心之言,卻讓盧珂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靈感。

“難道……錢是這麼來的?”他沉聲說著。

蘇思蒙立刻就領會了盧珂的意思,順著他的思路繼續分析道:“真的是婚外情?”

“婚外情?什麼婚外情?”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針興奮劑,讓莫雨菲立刻回過神來,連聲追問。

盧珂瞟了莫雨菲一眼,她現在還哪有一名刑警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八卦記者。

莫雨菲本來還準備繼續追問,當她對上盧珂帶著些許怒意的目光之後,非常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她用力嚥了一口唾沫,平靜地問著:“難道苗俊美真的有婚外情了?”

“看來想要破案,還是要從苗俊美的社會關係展開調查,特別是調查她的異性朋友。找到苗俊美的好友閨蜜,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盧珂認真說道。

兇手殺人拋屍在稻田裡,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連死者苗俊美的桑塔納3000轎車也人間蒸發了。

景安市公安局聯合交警部門協助追蹤,這輛轎車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距離地點以北二十公里的樂華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