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市公安局刑警隊辦公室裡,稻田拋屍案的第一次案情分析會正在進行。

“這是一起殺人拋屍案,死者長期開車,大機率是一名營運性質車輛的司機,案件中可能附加搶劫性質。技術隊在現場沒有采集到任何有價值的痕跡,生物檢材也沒有發現。”

凌子真首先開口,向大家彙報了一下這次現場勘查的結果。

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這次的案發現場除了發現屍體之外,再沒有任何的線索。

“附近的環境調查了嗎?”盧珂盯著白幕上的現場勘查照片,認真地問道。

坐在盧珂對面的蘇思蒙接過話來:“調查了,這是一條南北方向的縣級公路,北側是樂華縣,南側是中旗村,拋屍地點距離樂華縣有二十公里,但距離中旗村只有不到五公里。公路兩旁都是中旗村農民的稻田,拋屍方向在公路西側,按照正常情況下的習慣來判斷,這輛車應該是從樂華縣駛向中旗村的。”

“深夜從樂華縣開往中旗村的汽車,死者很有可能是打車回家的中旗村村民。”盧珂捻著手指,沉思片刻,追問道:“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死者身份還在調查,目前景安市還沒有關於人口失蹤案的立案情況。”蘇思蒙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通常情況下失蹤報案都在二十四小時後才立案受理,很有可能已經報警了但是還沒有正式立案。”

確定死者身份永遠是兇殺案首先需要做的事情,很顯然這個結果盧珂並不滿意。

片刻,他發出了一個十分威嚴的聲音:“那就挨個派出所進行篩查,聯絡一下110報警中心,看看有沒有收到過類似的失蹤報警,一定要快。”

“好,我這就去辦。”蘇思蒙應聲答道。

“法醫方面有什麼發現嗎?”盧珂定了定神,把話題拋給了江希然。

“剛剛結束瞭解剖屍檢,相關的生物檢材還在等檢驗科的檢驗報告。從目前的屍檢結果來看,死亡原因是扼死,死亡時間在今天凌晨一點鐘左右。死者的體表沒有任何外傷,包括約束傷和抵抗傷,死者的指甲裡也沒有發現疑似的生物組織,而且也沒有遭受到侵犯。從脖頸處的扼痕來判斷,兇手是雙手疊加,從正面扼死她的。”

聽完江希然的話,在場的人都懵了。

“你的意思,兇手是面對面掐死她的?”盧珂發出了一個非常疑惑的聲音。

江希然點點頭,肯定道:“沒錯,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會不會是情殺啊?因為情感糾葛而衍生的激情殺人?”蘇思蒙提出了一個猜測。

“這個應該不會,第一案發現場是在車上,而且死者是被兇手從正面扼死的。如果當時的兩人分別坐在駕駛位和副駕駛,這個角度是不可能出現正面扼痕的,除非他們當時坐在後排座。”凌子真搖搖頭,否定了蘇思蒙的猜測。

緊接著,江希然也根據自己的屍檢結果,否定了激情殺人的結論:“如果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那麼兇手在行兇的時候,死者一定會有所防備。就算因為力量懸殊沒有發生劇烈搏鬥,死者也一定會有所反抗。最差也會揮舞雙臂對兇手進行撕扯抓撓,這樣一來,指甲裡一定會發現兇手的皮屑組織。”

聽完兩人的分析,蘇思蒙沉聲說道:“這麼說來,車上還有可能存在第三人的情況,一人開車,兇手和死者坐在後排座。”

“為什麼會在路邊拋屍呢……”

就在這時,莫雨菲突然喃喃了一句。

她雖然是在自言自語,但聲音還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同時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