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雨若花捂著胸口,癱坐在地上,視線隨著風聲與劍鳴聲望向了人群后方,只見冷先生雙手提劍,站在人群的後方,不動如山。

木玠立刻上前檢視斷雨若花的傷勢,好在那木仗也算一件神器,擋下了冷先生大部分的劍意,斷雨若花只是傷及皮肉,而非骨骼。

木玠給他上了止血藥,卻只能得到些許改善。

如此深的傷口,恐怕需要針線縫補才可以。

此時,斷雨若花雖只算是皮肉之上,可血流若是不止,再與新來的強敵戰下去,也是個死啊!

“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老朋友。”斷雨若花嘲諷道,“可這位朋友表現得卻依舊不那麼磊落。”

說的就是冷先生,上一次偷襲蘇傾之,這一次又趁亂偷襲斷雨若花,他那想與人一對一交手的所謂規矩,到頭來也不過是表面君子罷了。

“沒想到我的全力一劍,還是被木先生給擋了下來。”

木先生?

琴瓦與秦溫韋心中一怔,難不成雲上青風那位天下第一、殺人如麻蠱師斷雨若花,竟會是木家人?

中庭有了片刻的安寧,琴瓦與秦溫韋心中都在躊躇,如果斷雨若花真是木家人,那自己找了秦家來幫忙,豈非變成了以多欺少。

而這突然冒出來的劍客又是怎麼回事,看上去是來幫助秦家的。

“你若在此,我那頑皮的皇妹怕也在不遠處吧。”任玄帶著笑意,從冷先生身後走了出來,“她這麼著急忙慌的來,是要救那日來尋她的男子。”

秦溫韋一眼就認出了任玄,立刻跪倒在面前,恭敬道:“草民參見鄞州王,還請鄞州王為我們做主。”

任玄一眼都沒有看秦溫韋,眼睛一直盯著斷雨若花,他只是抬了抬手,秦溫韋扶著琴瓦站了起來。

“稟鄞州王,木紳、木琛兩個老頭子沒在這裡,恐怕就在後院為人致傷呢。”秦溫韋這才發現,今日除了斷雨若花,就只有木玠這個老不死的在,現在才察覺出貓膩。

任玄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秦溫韋一眼,而是對著斷雨若花道:“我今日是來尋我皇妹,還有那個行刺我的賊人的,木家與異域之事,我不會插手。”

話是說得好聽,木家已經命人去吳城找煙雨山莊求助,若此時把人交出去,無疑是死無葬身之地之舉。

想要南霜與蘇傾之,那還非得從木家人的屍體上踏過去才行。

“少說廢話,不過是小小一劍,我還能戰。”此時,斷雨若花趁著說話之際恢復了一點功力,又將那護盾頂了起來。

“有趣,在鐵盧城沒見過你用這一招。”冷先生提著斷鋼劍一步一步逼近斷雨若花。

“你沒見過的還有很多。”

隨即,斷雨若花起身,伸出雙指對著冷先生一指,冷先生腳步忽而就變得沉重起來,雙手也是,感覺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正在將自己的身體往地上拉。

就像縛了千斤重擔一樣,每走一步就要花費好幾倍的力氣,顯然動作也就變得緩慢了。

“這叫做千斤蠱。”

蠱如其名。

而後就是冷先生曾經嘗過的滋味,一隻巨大的手瞬間又像是掐在心口之上,慢慢的緊握。

蠱蟲也在臉上與身上各處開始蔓延,只是速度與深度沒有以前快了。

因為斷雨若花剛才已經受了一劍,血有不足,真氣運轉自然會受到影響。

“你以為千斤就能困的了我嗎?”冷先生一聲大喝,朝著斷雨若花的臉將斷鋼劍劈上前去。

速度如此之慢,斷雨若花一個身形就躲到了冷先生的身後,對著他的背就是一掌。

熟悉招式,熟悉的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