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了第三天,眼圈明晃晃地就青了。

但見南霜過來,陳燃自是不願示弱,硬撐著眼皮坐了起來。

“姐姐何必特地跑這一趟,我無礙的。”陳燃那眼皮,說上這短短一句話,就閉了三次。

“還不是你那母親,都求到我宮中來了。我要是不來看你,就立馬被人參上一本,說不念手足之情,順手呢,讓陶子茉給你弄了些安神藥。

原先我還疑惑,怎不給我補氣之藥,見到你這張臉我算是明白了。”

南霜將藥交給米玉鍾,她很會看臉色,拿著藥包就出去了。

“你和這米姑娘,是何時……”

陳燃此刻迷迷糊糊,一改往日的靦腆,一股腦地就給南霜說了:“自打書院第三場考試之後,陳燃自知並非姐姐良配,便決定日後依舊姐弟相稱。

以前在府中,甚少出門。見的也是名門貴女,相談之下皆是有模有樣,好生無趣。

自入國子監後,認識天南地北諸多同期,尤其是這米姑娘,不僅琴藝出眾還願大方與我琴簫相合。後來聽說她來自異域,又將家鄉的風土人情講與我聽。一來二去,自然就熟絡了。”

“可人家對你,可不止熟絡那麼簡單哦。”

“我第一次見姐姐,知道了什麼叫怦然心動。可這一次,陳燃沒有這種感覺。”

你還真是實話實說啊,南霜心裡想著,尷尬地笑了笑。

一轉頭卻發現米玉鍾,捧著藥包呆立在門口。

“那個……帝姬,我忘記拿藥方了。”聲音越來越小,還把頭給低了下去。

“米姑娘你別誤會我和陳燃……”

“我沒誤會,我知道帝姬喜歡的是蘇公子。你們在地靈堂的甬道里……我都看到了所以我不會誤會的。”米玉鍾拼命地搖著右手,振振有詞地解釋道。

“額……”

“額……”

南霜與陳燃都欲言又止,不過都默契的沒有再做聲了。

再解釋,怕是越描越黑。

“那我就去找我的蘇公子了,不打擾你們二位了。”南霜一步一退,退到門口一溜煙兒就跑了。

剛拐到宿舍大院的門口的拐角就和剛買酒回來的蘇傾之裝了個滿懷。

或者說,是蘇傾之恰好在院門口看到心不在焉南霜正朝這頭來了,特意在角落等候,還故意將酒瓶蓋子掀開,一下就裝在了南霜身上。

可惜了那剛買的好酒,有半瓶都餵了給了南霜的白紗裙。

“今日帝姬大駕光臨,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

南霜聽著蘇傾之挑撥的話,有瞧著還在滴水的衣裙,被氣的臉頰通紅。

蘇傾之還不忘來一句:“要是提前告知,那必然要給帝姬再備一套好看的衣裙才是。”

剛想道歉的南霜一聽這句,又瞥見蘇傾之腳邊的酒瓶蓋子,怒道:“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