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之當然知道,南霜不可能會輸,她說此話,很明顯就是好奇,那個叫“地靈堂”的地方而已。

“帝姬好魄力,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龐飛裝模作樣的鞠了個躬。

而後各位學子,要不就俯身畫圖,要不就擺弄著石灰稻草等開始列陣。

蘇傾之看著一動不動的南霜,耳語道:“你不是諸葛武侯的傳人嗎?他的八陣圖你應該會的吧。”

南霜偏頭,有些訝異與蘇傾之四目相對:“我何時說過?是你偏聽江湖傳聞,我才不是。”

此話讓蘇傾之猛然想起那夜他與南霜初見時的情形,四盤雖移位,卻依舊是地盤。

“你難道只會借陣,不會擺陣?”蘇傾之心中瞬時開始沒譜起來,“你若去‘地靈堂’,我也要跟去。”

“你這人就沒有正經事情做嗎?纏著我們帝姬幹什麼?”陶子茉妄圖擠到南霜與蘇傾之中間,卻被蘇傾之一掌彈到牆邊。

“你無恥!”陶子茉這次可真是氣急敗壞,這男子為了與南霜親近,竟還早早佈下陣法,借自己想往中間擠的力道,將自己反彈了回來。

之後還含情脈脈地看著南霜說道:“我的正經事就是跟著帝姬,找點新年的樂子啊。”

眼看陶子茉已經握起一把飛針,想將蘇傾之紮成個刺蝟了,南霜勸架道:“算了,你打不過他。更何況他這種陰險狡詐之徒,定會讓你,自食惡果的。”

“南霜,你怎還幫著他!”

“因為他的確是這樣不遺餘力的展現自己有多麼不要臉的人。”

剛還在竊笑的蘇傾之瞬間收了笑容,假裝氣憤道:“等下你擺不出來丟了人可別怪我不幫你。”

半個時辰很快就到,南霜的確未擺出陣來。

“陳燃、百里連、米玉鍾未果,其餘人皆透過。”

陳燃偷偷向南霜望了一眼,豈料南霜也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門門功課都拔尖的陳燃,怎會畫不出一張天覆陣圖,他自己和南霜皆知,是刻意為之。

而另有一人,竟也知陳燃的目的。

因為她親眼見陳燃將畫完的天覆陣圖,在香灰落下的最後一課,丟進了紙簍裡。

此人,便是米玉鍾,於是她好奇,也效仿了陳燃的做法。

“呀,我們帝姬是覺這基礎的陣法無趣,所以不願讓我們開眼嗎?”龐飛說話高聲,還極盡嘲諷。

此時,南霜揹著手,穩穩地走到龐飛的桌邊,居高臨下道:“就算是你父親,見我也得畢恭畢敬,你怎能如此冒犯於我?”

“沒畫出陣來,是想用你皇族身份施壓於我嗎?這麼多人看著,你這樣濫用皇權,不得人心。”龐飛絲毫沒有收斂氣焰,反而更加的囂張。

南霜點頭抿了抿嘴,來到桌前與龐飛面對面,緩緩說道:“天覆、地載、風揚、虎翼、雲垂、蛇蟠龍飛、鳥翔相傳是諸葛武侯所創的作戰陣法。

而天覆陣,是少有的全攻陣法,但因其在使用時推進緩慢,所以適合兩軍初交戰時作為輔助伴隨陣法所用。在一對一決戰中,卻很少用。”

龐飛聽得似有些不耐煩:“也是啊,兩軍交戰,手下有將士會用此陣便可,身為帝姬,高高在上,自身是不用熟練掌握的。”

“啊哈哈。”這是南霜招牌式的假笑,臺上王池聽過幾次,每次這笑聲之後,與她對峙之人都會被弄得雞飛狗跳。

今日可是龐飛自找的,這誰也攔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