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之獨自站在北銘國皇城下,仰頭望著厚實高聳的城牆,腦海中浮現出千年前,自己還是孩童時,也是如今日一般仰頭望著城牆。

只是那時城牆上站著一位冷豔出塵的女子,女子如神明一般,眼神低垂,神情冷漠,但卻美的驚心動魄,似乎凡塵俗世中的一切都只是在她眼前略過。

斗轉星移,朝代更迭,一轉眼,已過千年,城牆依然高聳巍峨,只是再也找不到那片神明觸控過城樓的餘溫。

皇城上空陰雲盤旋不散,李喻之手心緊握,再次暗暗發誓。

“我定會拿回一切屬於你的。”

就在此時,掛於身後的如意,劇烈抖動起來,李喻之掐手一算,眉頭微攏,身形一轉,就幻化成一箇中年長鬍子的算命道人,匆匆忙忙消失在夜幕中。

強大的陰靈氣味,帶著血腥味,在三界之內快速散播開,引的黑幕之下鬼影憧憧,不管是仙、人、鬼,都散發出貪戀的眸色。

望著面前,從四面八方尋著血腥味,越來越多的陰魂,小鬼頭也漸漸覺察到了不對勁,但現在找到遺留在陽間的冥魄,最快的辦法,便是拿自己當誘餌。

若不是為了不聲不響的出陰司,北銘凝和攝魂珠那點把戲,怎麼會困住她,來陽間這幾日,吃也吃了,玩也玩了,似乎和陰司沒啥不同,甚至還沒陰司過的逍遙,現在只要拿到能保住孃親本體的冥魄,就一切萬事大吉了。

只是小鬼頭似乎低估了自己身上冥魄帶來的吸引力,左手剛被劃開一道小口子,就不斷有鬼魂向她而來。

那群陰魂原本還對小鬼頭的身份不太確定,也有所忌憚小鬼頭的修為,但隨著一個新出茅廬,魂魄不全的遊魂,嘗試吞了一滴小鬼頭滴落在地上的黑色血液,瞬間恢復了七魂八魄,並頓覺陰靈氣大漲。

圍觀的陰魂看到這一轉變,再也控制不住,場面一下混亂起來,膽小、陰靈淺的,立刻臣服下來,前赴後繼,去搶奪從小鬼頭左手滴落的黑色血珠子。

膽大的,直接向小鬼頭兇狠撲過來,小鬼頭舉起帶血的手,迎風看著底下漸漸匯聚的魑魅魍魎,場面那是相當的混亂和壯觀。

在李喻之趕到時,入眼便是這樣一副荒唐的場面,李喻之發現周圍並沒有攝魂珠和北銘寒的氣息,拿捏不準發生了何事,還好眼前的小鬼頭安然無恙深吸一口氣,

來到小鬼頭背後,衝著也發現場面有些不可控的小鬼頭道:

“你們地府

玩的挺野呵,大晚上用自殘的方式,來看惡鬼撲食!厲害,厲害!小神佩服!”

“一邊去!”

小鬼頭白了一眼土地,反手就想給李喻之一掌,被他巧妙的躲過了,李喻之看著還不斷向這邊匯聚的魂魄,恐真惹出亂子,到時小鬼頭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身形一轉,來到小鬼頭身旁,一邊給他擋住前仆後繼而來的陰魂,一邊用手上的如意,劃過小鬼頭左手上的傷口,介面道:

“你是冥王后人,身帶冥魄,不會差遣術?居然用血液這蠢法子?”

“差遣術,不會啊,閻王爹爹們教我最多的是保命術和逃跑術,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差遣術。”

對於冥王定下的規矩,李喻之大概也知道,聽到小鬼頭一副坦然的口氣,用一副長者的口吻調侃道:

“調兵遣將這點小把戲都不會,還敢隻身出來闖江湖,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說完,向上空丟出如意,手上比出一個結界,向那群陰魂大喝一聲道:

“退~”

這聲音渾厚響亮,猶如佛祖的唸經聲,所有鬼魂都一一退下。

“嘿!小土地公,行啊,有點真本事,這招厲害啊,能教教我不?”

見狀,小鬼頭,對著土地公直誇讚。

“額~咳~七皇子的魂魄呢?”土地直接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