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打擊聲接踵響起,然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沒有慘呼聲,也沒有雷球砸過來的尖嘯聲。

打中了嗎?以靈師階的法術去攻擊一個戰卒級別的敵人,無論如何對方都不可能活下來。

可陳長陵心底卻充溢著濃濃的不安。

幸好事情漸漸往好的方面發展,雖然周圍靜得令人心生不安,可那該死的雷球也總算沒有砸過來。

就這樣結束了嗎?在忐忑中,陳長陵漸漸恢復了視覺,打量四周,盡是一片被‘狂瀑飛流’衝擊得一片的廢墟,小小的院落殘垣斷壁,一片悽慘之色。

但朱驍炎呢?陳長陵瞳孔一縮,沒有朱驍炎的屍體,只有地上一灘鮮紅的血漬。

這鮮血是朱驍炎在‘狂瀑飛流’中受傷留下的嗎?但他躲到了哪裡?

陳長陵不安地四下張望,他不知道朱驍炎受的傷究竟有多重?還能不能對他發動攻擊,要知道‘狂瀑飛流’這種大規模的靈師階法術對他這種剛達到靈師階一層的人來說,幾乎抽空了他三分之一的靈力,如果再打下去,只怕連‘碧鎧刀甲’都維持不下去了。

原本給朱驍炎種下的‘風吟符’在這一系列激鬥中已經破碎,現在朱驍炎究竟是逃之夭夭了還是躲在某處準備再發起一輪進攻?

陳長陵屏住呼吸傾聽這周圍的一切響動,全然沒有注意朱驍炎留在地上的一灘鮮血慢慢流向了尹沐夏的屍身,並詭異地被尹沐夏的屍身給吸收了進去。

與陳長陵的提心吊膽相比,朱驍炎其實也並不好受,以他兩世為人的見識,在知道靈師的恐怖之後,眼見近戰破不了防,就遠遠躲開丟雷球。

然後發現陳長陵手忙腳亂的樣子,正暗自覺得陳長陵這靈師階完全是個水貨,看起來戰鬥經驗全無,沒想到接下來陳長陵直接憋出了一個大招來。

幸好見機的快,翻滾著撞塌了一道圍牆,將整個人躲在了崩塌的磚石下面。

可饒是如此,腰眼處已被硬如金石的水滴給擦傷,現在整個腰眼都失去了知覺。

朱驍炎暗自嘆氣,自己運氣太不好了,要知道,一切動作都需從腰部去發力,現在腰眼處受了重創,自己幾乎被廢了,如果被陳長陵找到的話,結局自然不言而喻了。

果然,以史上最弱的戰靈實力去對付幾乎高兩階的靈師,幾乎不可能有任何勝算,哪怕這靈師也是個毫無戰鬥經驗的水貨。

朱驍炎埋頭躲在廢墟的磚石之下,口鼻間傳來的全是塵土的氣息,再加上腰眼的傷痛,忍不住想放聲咳嗽一番。

可週圍死寂一片,別說咳嗽了,稍微弄出一丁點的動靜,迎來的必是陳長陵致命的打擊。

等等,想到這,朱驍炎倏地怔住,對了,寂靜!這院落中怎麼會這般寂靜?尤其陳長陵這大招弄出這般大的動靜,這莊園中怎麼沒有一個人過來檢視?

老管家,還有那些啞奴,怎麼都如同消失了一般?

朱驍炎覺得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由於整個人趴在地上,隱隱發覺地面隱隱在一起一伏地震動,彷彿自己伏在什麼巨大動物的背脊上,而這蟄伏的動物正在酣睡著發出一呼一吸。

這大地是活的?朱驍炎這突然冒出的想法,連自己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