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的長姐?

夏茵上輩子沒什麼印象,想來是個不重要的小角色。

整個易家,自己該提防的只有易長樂。

其餘幾個雖在各領域都有建樹,但都遠不如易長樂的威脅大。

這易輕輕以後雖然會和易長樂決裂,但關鍵時刻還是會給易長樂提供助力。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趁早斷了她的這條臂膀好了。

夏茵的唇角緩緩浮起一抹輕笑。

令一旁的朱環佩看了,都忍不住背脊冒冷汗。

易茗雪將梅掌櫃拉出人群,讓她和易輕輕先回她們的位置。

她自己則是半隱在暗處,回望向朱環佩身旁的女子。

二人的視線對上,對方很快就漠然的移開了。

並且開始與那朱環佩說笑起來。

若非易茗雪的直覺敏銳,只怕還真以為剛才那不善的一眼是她看錯了。

胡管事與那胡夫人還在爭吵。

一個不願多做解釋,一個不分場合死命作死。

看來這胡管事婚後生活,也是一地雞毛。

回到自己的位次上時,易輕輕正在安慰梅掌櫃。

梅掌櫃臉色還有些泛白,但好在人沒什麼事。

見易茗雪回來,苦澀一笑道,“讓你們見笑了。”

“到底怎麼回事?”易茗雪問。

從前她只當這是梅掌櫃的私事,不想說便不說。

可如今看來,對方很可能會對她不利。

如今易輕輕與梅掌櫃是合作伙伴,牽一髮而動全身。

易茗雪不想留隱患。

梅掌櫃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對那胡邵原本無意,但他為人忠厚純良,又對我頗多照顧。時間久了,彼此便都生出了些情愫。他曾試著去我家中提親,但我兄嫂獅子大開口,要二百兩做彩禮。胡邵的父母本就不喜我在外拋頭露面,此事更是直接惹惱了二老,從此便不再允許他與我來往。”

說到此處,梅掌櫃的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不過胡邵並未聽從他父母之言,依舊與我私下往來。但二百兩的彩禮錢,即使是我與他二人合力,也不是三五日便能湊齊的數目,但我們都在想辦法。他在盡力籌錢,我則負責疏通我兄嫂鬆口。”

“可是——”梅掌櫃默了默,眼瞼低垂,雙眸中染上一層霧色,“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他與獄典家的千金訂親的訊息。”

“我原是不信的,可等來等去,最後只等到了一封斷絕關係的訣別信。”

“後來我聽說,是他父母以他如今在伊香坊的位置相要挾,逼著他與那獄典千金成了親。”

說完,梅掌櫃自嘲一笑。

“我家世不好,自是配不上他。可我原本並無妄念,分明是他山盟海誓在前,如今倒成了我的罪過了。”

易輕輕聽完,不禁唏噓不已,並忍不住嘆謂道,“真是可惜,有情人不能白首。”

倒是易茗雪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有什麼可惜的?那胡管事對你或許是有情意,但這三分不到的情卻抵不上他的事業一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託付終身,沒嫁給他算你好運。”

梅掌櫃沒料到易茗雪竟是這般反應,忍不住問道,“我兄嫂聽說後,都說是我沒命享福。有幾個知道內情的姐妹聞此,也是惋惜更多。只有你,竟是在真心的在替我感到高興?”

易茗雪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梅姐姐,你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將來何愁找不到好郎君?”

“再則說,這胡管事為了事業捨棄愛人;如今已有妻室,卻還對你表現出一副戀戀不捨之態,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他若真心替你著想,如今就該離你遠遠的,並且永不出現在你面前。”

梅掌櫃仔細琢磨了一遍易茗雪說的話,忽然就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