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冷不丁的抓向了季缺的脖子,十分突兀。

直至那隻手離季缺的脖子只剩下了遲尺距離,王花才反應過來,童孔極速收縮著。

看到王花的眼神變化的瞬間,季缺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偏頭再後撤,可惜還是慢了半拍。

那隻手無聲無息,彷佛是一個不真實的幻影,即便季缺警覺程度很高,可依舊被摸到了。

就在對方中指沾上他脖頸肌膚的剎那,季缺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彷佛墜入了一片深淵裡。

當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幽暗的房間裡。

房間裡掛滿了大大小小的人指,有的早已乾癟,顏色暗澹,有的則很新鮮,有鮮紅的血跡在指尖流淌。

而他被一朵蓮花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前方染血的積水裡,一簇爐火燃燒著,上面是一個老舊的瓦罐。

瓦罐裡湯汁沸騰著,人指就在裡面沉浮。

一個黑袍人蹲在旁邊,直勾勾的盯著那瓦罐。

季缺一直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又想不起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忍不住說道:“喂,這是什麼地方啊?”

那黑袍人沒有理他,徑直掀開了黑色頭罩,露出了那他頂部光亮,區域性發絲茂盛的腦袋。

“陳竹?”

看到這個髮型,季缺忍不住說道。

可是對方背對著他,沒有說話,而是撈起了一根手指塞進了嘴裡。

季缺一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說道:“你幹嘛,那東西不能吃啊。”

結果陳竹不聽,越吃越起勁,到了後面,甚至一張臉都埋了進去。

從這裡看去,要不是他的髮型太過矚目,季缺一度以為他是一頭瘋狂啃食的豬。

陰暗的房間,沸騰的煮著人指的瓦罐,如豬般不斷啃食人指的“陳竹”,無不組成了格外恐怖的一幕。

恐懼的情緒一直在蔓延,季缺一時動彈不得,心頭那種恐怖的感覺更甚。

這個時候,陳竹已端著瓦罐站了起來,眼神貪婪的看著他。

“好吃,很好吃的。”

陳竹一步步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根煮熟的手指,往季缺這邊走來。

季缺眨了眨眼睛,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傢伙是要過來喂他。

鬼才想吃這玩意兒!

可這是,陳竹已逼近了過來,就在他抬頭的剎那,已然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這張臉一臉慈悲,看起來如廟裡的觀音凋像一般。

“吃吧。”

慈悲柔和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彷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季缺一下子覺得自己飢餓無比,再去看那張慈悲的面容和那拿著的手指時,心頭竟然有一點動搖。

怎麼可能!

季缺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束縛,結果卻發現這蓮花越收越緊,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氣。

就在那手指就要喂到他嘴裡,他甚至能清晰聞到那被煮熟的肉味的時候,一隻彩色的蝴蝶從季缺胸口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