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剛說起寧紅魚沒多久,寧紅魚就到了。

寧紅魚看著他,他也看著寧紅魚。

寧紅魚牽著馬,季缺則站在原地,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對方。

怎麼說,在旁邊幾名圍觀群眾眼裡,這兩個對視的年輕男女都有一種如淵的氣質,彷彿兩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在對峙。

寧紅魚停下腳步,率先開口道:“有事?先說沒正事我走了,我最近很忙的。”

此語一出,季缺沉默的高手風範瞬間破功,趕緊正色道:“有事,有事”

關乎銀子的事,就沒有必要裝深沉了。

寧紅魚看了一眼季缺的“報告”,詫異道:“這點事你竟然有空親自去做。”

為了查鎮元子和人參果樹的事,寧紅魚最近發了很多份委託,其中就有這一份。

她以為這份情報和之前那幾份一樣,皆是一些虛虛實實的傳說故事,可很快發現不對勁起來。

不得不說,季缺的這份情報不僅非常專業,還挺好看,內容詳實、用詞準確,深入淺出的還原了當時的事件,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刺激感。

她嚴重懷疑這傢伙還有副業,那就是寫閒書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季缺遇到的事情。

長虛觀裡這離奇的經歷讓這裡面的情報顯得很有價值,不像之前那幾份委託乾巴巴的。

裡面有關人參果樹的描述不管真假,確實有點煞有其事的味道。

寧紅魚看完之後,感慨道:“你出去問個情報,就能拉扯出這麼多東西來?”

是的,如今的寧紅魚也和當時的林香織有類似的感受。

那就是她有一種迷茫的感覺。

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他們該相信誰?丹靈子和陳鯉到底怎麼回事?

寧紅魚思索了一陣兒,說道:“要不,你和我再去一次?”

“再去一次?我倆?”季缺疑惑道。

“是我倆。怎麼,伱和你家那隻能一起去,我不能?”女上峰寧紅魚雙手環抱於雙峰,威嚴滿滿道。

季缺躊躇道:“不是,我剛和陳前輩交流過了,他說這裡面水深,我們恐怕把握不住。”

寧紅魚回覆道:“那你自己覺得呢?”

季缺說道:“我覺得自己挺擅長游泳的,可他說這水能淹死人,他親自去都說不準。”

寧紅魚捋了捋耳垂旁的髮絲,說道:“其實尊者的說法對,也不對。”

“嗯?”

之後,寧紅魚向季缺解釋了一下。

按照寧紅魚的說法,異物、神仙,人族瞭解得並不多,或者說,以前瞭解過,卻因為歷史長河中的某些變故,有關的資料和卷宗遺失了許多,並沒有傳承下來。

這種變故,季缺理解的是某類可怕的災難,它們導致卷宗,甚至部分人族的文明都出現了明顯的斷層,比如他之前瞭解到的異物之禍,就是其中之一。

而就是因為這些卷宗和文明的斷層,導致人對外界的瞭解十分匱乏。

“所以對我們來說,包括尊者這樣的老江湖,不管是異物,還是曾經在人間生活過的神仙,亦或是邪祟,都是神秘且未知的。

它們可能很危險,危險到尊者這樣的人都有可能被淹死,卻也有可能只是看起來很可怕。這種事,不試一試永遠沒有結果的。”

寧紅魚這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