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體光芒熄滅之後,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片刻之後,寂靜的空間內響起了一點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輕,如鬼神的低語,在緩緩靠近。

聽著這腳步聲,即便是季缺都生出了一抹緊張的情緒。

因為如今他們的角色是賊,想要偷取秘密的賊,在瞭解到足夠的資訊前,他們還不想馬上暴露自己。

四人皆很專業,蹲在水缸旁,呼吸從輕到無,彷佛根本不需要什麼時間,這份閉氣功夫,恐怕千年老龜都比不上。

這個時候,季缺已經大致適應了這裡面的黑暗。

與之同時,他手中的千機劍狀態,如果情況有變的話,他不介意先發制人。

很快的,外面燃起了燭火。

燭火將一個瘦長的影子映照在白色窗紙上,宛若一隻鬼影。

僅僅只是看了這影子一眼,薛長老就確定了這是陳寒石。

那腳步聲停了下來,可以想象,陳寒石正站在那扇唯一的窗戶前,不知道在做著什麼。

場間的氣氛壓抑極了,因為雙方只隔著一扇窗戶,而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暴露。

這時,風中那種彷佛遙遠的呼救聲又出現了。

這些水缸裡的東西彷佛是感應到了陳寒石的存在,越發活躍,大魚遊動般的聲音很是明顯。

如果這種呼救聲能傳達某些訊息的話,他們恐怕已經暴露了。

那扇窗戶一直沒有被開啟,然後便是一陣細碎的聲音響起,彷佛有人正在用菜刀颳著魚鱗的聲音。

在季缺的視線中,那窗戶上映照出的人影扭曲了不少,給人一種古怪的病態之感。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洞窟裡,那個屠宰場裡的場景。

不過這種詭異的現象只持續了約莫十多息時間就消失了,窗戶上的影子便恢復了正常。

這是完事了?

吱的一聲,窗戶在這時推開了一線,所有人神情都是一凝,群毆的動作已蓄勢待發。

結果沒要多久,那個影子從視窗消失了,燭火熄滅,腳步聲也漸漸遠去。

走了?

直至腳步聲徹底消失了好一陣兒,季缺才站了起來。

這一次,薛長老選擇用她的小青燈。

季缺這把尺子劍,目標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