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屋子裡響起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只見季缺拳法如炮,將屍斑老太婆撕扯成各種形狀,空氣中滿是流轉的氣勁。

這些日子,因為經常打太極拳強身健體的緣故,季缺體內的真氣越發凝練。

他知道,只要假以時日,就能達到老和尚口中的凝氣成元,邁入三境真元境的序列。

嗯,到時候自己應該和老和尚他們是相同的境界,不會過於自卑。

當然,最直接的變化將是自己會變得更能打和更耐打,在抵抗這些莫名其妙的黴運時,也會多那麼一點點底氣。

真是的,他今天不過是斗膽想扶一個個老太太回家罷了,結果老太太訛人就算了,還變成了這麼嚇人的東西。

真他孃的倒黴。

“不!”

啪的一聲,老太婆破爛的身軀被重重摔在地上,從中冒出了粘稠的黑色血液。

她的雙眸已然失去焦點,變得空洞洞的。

她的面龐跟著出現了變化,變得年輕了些許,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點猩紅的血液從她脖頸處溢位,很是顯眼。

沒過多久,季缺便發現她整個身軀變得猩紅起來,彷彿倒在一片刺眼的血泊中。

忽然間,這片猩紅暈染開來,一下子將他和屋子籠罩。

然後季缺發現,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整個世界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暈,畫面看起來如塗過血一般。

他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院落裡,一個婦人正在洗衣服,時不時揉捏著腰肢,很辛苦的樣子。

旁邊的屋內,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書生正在收拾行李。

看著那婦人的臉,季缺一下子就想起了剛變化過的老太婆。

很像,只是看起來要年輕不少。

“這是你的記憶?”

季缺恍然記起了這條街巷,估摸著應該是桑水縣城中的一條。

中年書生收拾完了行李,就要離家,婦人戀戀不捨握著他的手,摸著眼淚道:“林兒,路上小心。”

書生點了點頭,眉眼間有些不耐煩的神色,說道:“知道了,娘,我安穩後就來接你。”

之後,書生就離開了,背影消失在了巷子裡。

從這裡,可以看見婦人張望著空蕩蕩的巷子口,偷偷抹著眼淚,又露出笑容的樣子。

之後,四周的場景不斷變化著。

婦人每日盯著巷子口,偶爾會出門去託人打聽訊息,結果都沒有音訊。

季缺知道,她是在等她的兒子,可惜最後只等到了一封夾帶了十多兩銀子的信。

那封信裡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內容,婦人也許不識字,也許是裝作看不見,之後,她拿著銀子坐在院子裡,喃喃自語道:“這是我林兒成親用的銀子,我得給他好好收著。”

“這是我林兒成親用的銀子,我得給他好好收著。”

有關她兒子不孝的傳言時不時傳來,婦人提著刀破口大罵,罵周圍的人是嫉妒她兒考取了功名、光宗耀了祖,而他們的兒女依舊只是醜陋的泥腿子,才這樣汙衊她兒子。

可惜婦人罵得再兇,再否認這件事,坐在屋門口的她,容顏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神智也開始不清楚。

之後,小院裡來了一個人。

季缺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這不是之前那個想偷自己被反制的潑皮嗎?

那潑皮偷了婦人藏在枕頭裡的銀子,被發現後,拔腿就跑。

婦人不要命的追。

她腳步蹣跚著跑過了泥濘的街道,踩過了溼潤的石板,撞倒了擺在路邊的小攤,最終,她摔倒在了路邊,血水在地面上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