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野神(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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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中一陣激烈的扭打之後,紫袍女以一敵二,最終被打得鼻青臉腫,拖了出來。
之後,她和神使指頭被掛在了屋簷下。
於是乎,本來屋簷下的三塊臘肉變成了兩坨粽子。
為什麼是粽子,是因為季缺的紅繩捆縛手法有些特別。
陳竹本來想請教一下這是不是滿春院的手法的,可惜當著師妹的臉,不太敢。
“你這臭陰幣,編了一個你和夫人的故事,老子都感動了,結果偷襲!”
“臭婆娘,扎我師兄就算了,叫你扎我你還真扎!”
只見紫袍女和神使指頭的臉上插滿了黑針,跟個麻子似的,而陳竹和王花正不斷攪動著,跟彈琴一樣,痛得兩人涕淚橫流。
特別是紫袍女,痛得臉上的爛瘡都炸了。
到底是年輕一輩,完全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脾氣。
靈玉老和尚站在一邊,靜靜欣賞著這一幕。
兩坨粽子掙扎著,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神使指頭翻起了白眼。
他整個人遭受了難以逆轉的重創,即便有所謂的“神力”延續著生命,卻只剩下了一口氣。
季缺本來下手不會這麼重的,畢竟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可惜指頭實在惹惱了他。
沒事變臉變身玩弄人感情不說,全身上下竟然掏不出十兩銀子。
高高在上的神使大人,能輕易帶走無數人性命的存在,中途更是變了三張臉裝逼,結果全身上下只有六兩三錢銀子和一本日記。
你給本像馬、芸供奉那種雙修秘籍也好,誰他娘想看一個糟老頭的日記。
太沒有禮貌了。
這也是他會被季缺當球一般凌空爆射,痛擊紫袍隊友的原因之一。
不過季缺同時又感到慶幸,那就是靈玉大和尚還活著。
錢和人都在,這正是他最期望的結果。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空注意到荒草間聳立的那些人。
和那夜傳教的教眾一樣,他們只剩下了一張張空皮囊,杵在那裡,有幾張臉季缺甚至還有些眼熟。
在桑水縣生活了這麼久,即便不是一條街巷的鄰居街坊,也可能照過面。
可是他們都死了,成了祭品,成了那隻風蓮教供奉的野神復甦的墊腳石。
天空陰沉得厲害,厚重的鉛雲到這時徑直化作了一場淅瀝瀝的雨。
四周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冷風一吹,水霧瀰漫,帶著刺骨的寒意。
站在這裡,你根本體會不到初夏的感覺,甚至會有一種置身在另外一個陰冷恐怖時空裡的錯覺。
季缺看著那些站在雨中一動不動的桑水縣百姓,深切感受到了什麼是人命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