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阿列克謝領進了伯爵的大門

在路上他問了問我這段時間的經歷,還問我為什麼沒有寄信回來我說我郵過幾封信,不過是朝伊凡哥羅德郵寄過去的阿列克謝說那估計是錯過了,他已經到瓦蘭科夫一個多月了,信件可能去伊凡哥羅德了

我們閒談之時,已經走到了伯爵的門口,阿列克謝讓我自己進去

伯爵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衣,坐在一隻高背椅子上,他喝多了酒,現在正在慢慢的喝著一杯解酒的飲料

他看見我來,就對我招了招手,讓我坐到他的面前

在他喝那杯飲料的時候,一直在問著我冬天的事情我只把那些自由民教我打獵的事情告訴了他,讓我的話聽起來好像我整個冬天都呆在森林裡面一樣

他最後把那杯飲料一飲而盡,“恩,好的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喬萬尼應該讓你給我帶來了什麼好訊息”

我點了點頭,把懷裡面燙著封漆的信取了出來,遞給了伯爵,“大人,信件在這裡”

他檢查了一下上面的封漆,在確認無誤之後,用一隻小刀剝開了它

瓦蘭科夫城中,教堂

就在我在拜見伯爵的時候,湯姆和科爾溫家的安東尼牧師正在教堂裡面接受一些士兵家屬的告解

由於周圍很多自由民的子弟被徵召,很多他們的家人都一同進入了城鎮裡面,這些人有相當多在城鎮戒嚴之後沒有能夠離開城鎮,這個時候就住到了教堂或者旅館裡每當安東尼沒好氣的接受下一個人的詢問的時候,湯姆就會忍不住的看一看這個破舊的教堂

教堂的衰敗氣息從每一個角落瀰漫出來,就好像初春尚存的寒意一樣

想到這裡,湯姆忍不住把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裹緊了一些

瓦蘭科夫教會到目前為止,就只剩下了這一處禮拜堂了很多田產和莊園都沒有人打理,要麼被伊凡哥羅德教會收回,要麼就被租賃給了商人或者市鎮廳這就讓教會的收入降低了很多了加上瓦蘭教會根本沒有精力去打理這些產業,甚至難以監督自己的僱工們工作,這就讓教會陷入了長期的衰退裡面

到了最近十多年,就只剩下了安東尼牧師和謝爾蓋牧師了但是謝爾蓋牧師在上次河間地大戰的時候,隨著時任瓦蘭領主一起死在了河間地,整個教會就只剩下了安東尼牧師了,這讓瓦蘭科夫教會復興的最後希望也陷入了無望

現在,各種異教徒在瓦蘭科夫私下傳教這些異教徒在各地遭到了驅逐,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偽裝自己,他們會把自己的神偽裝成上帝,把諸神偽裝成為上帝的先知,以圖矇混過關但是在瓦蘭科夫,這些異教徒驚奇的現,這裡的人根本就不是很在乎這種異教,這裡的人很可能上午參加了彌撒,到了下午,就會去雷神的廟宇裡面祈禱,或者去森林中尋求德魯伊的草藥幫助

讓異教徒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個地方的信仰太過駁雜,以至於異教徒的長老們不得不隨時警惕自己的信徒產生信仰動搖

這些異教徒的力量雖然眾多,但是並不統一,所以不會有什麼重大的危害可是薩蘭德人就不一樣了,這些人有專門的神職人員,並且給予了這些人大量的資助在瓦蘭科夫,總是有那麼一些伊瑪目或者托缽僧在四處遊走生了饑荒之後,這些看起來很樸素的阿訇們總是能花錢囤積大量的糧食貧民們被告知,只要聽取了阿訇的佈道,就能夠領取一天的糧食,如果天天來聆聽的話,就能獲得持續不斷的援助,直到災情過去

這種情況在瓦蘭科夫出現了幾次,這引起了伊凡哥羅德教會的憤怒,但是伊凡哥羅德教會也一樣軟弱無力,教士們沒有上進心,只能祈禱上帝不要拋棄瓦蘭科夫

在瓦蘭科夫教堂的門口,上帝石雕攤開了無法再次給與的雙手,神情憂鬱的看著瓦蘭科夫大地

瓦蘭的教士們數十年來已經習慣了這種衰敗,只要有吃有喝,有教堂破損的木板擋住風雪,有人給他們送來貢獻,他們就能安之若素的活下去但是這種情況很明顯已經持續不下去了,瓦蘭科夫的神職人員已經只有一個安東尼牧師和幾個幫忙的學徒了

好在湯姆加入了進來,他讓整個瓦蘭地區的神職人員數目增加了一倍,瓦蘭教會在復興之路上取得了可喜的進展而且由於湯姆是伯爵推薦過來了,科爾溫家的安東尼牧師很快就透過了他的見習牧師的身份這是很不合規矩的,湯姆跨過了考察期、受洗期、還有學習期,直接成為了一名準牧師如果安東尼教士有一天難以應付教會的工作之後,湯姆很可能會成為瓦蘭教會唯一的牧師伊凡哥羅德教會恐怕也只能承認他成為的修道院院長

此時,一個女人口齒不清的向安東尼詢問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女人頭灰白,臉上蒙著一層黃色的油斑,看起來肝臟有問題只在說起她的兒子的時候,她渾濁的眼睛會閃爍一些光澤

她能提供的資訊只有:“我的兒子叫做伊萬,奧蘭的伊萬,他有一頭火一樣的頭,和他的父親一樣您一定能找到他的,因為他的父親是諾德人,他們的頭是一樣的”

這個女人在城裡面呆了很多天了,在戒嚴令下達之後,她沒有選擇回家去,而是留在城市裡面看看能不能見到自己的兒子他在一個羊毛作坊裡面幫著別人幹活,在大冬天裡面,用木棒和手敲打冰水裡的羊毛,然後不斷地朝水盆裡面新增滌土,再用鏟子翻卷羊毛

湯姆注意到了女人手上細密的傷口和凍瘡湯姆吸了一下鼻子,努力的做出了冷漠的表情出來,聽著安東尼和他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