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看著身邊的這幾名手下,首領有些不解,“我對你們不夠好嗎?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不是我當時給你們一口飯吃,你們能活到今天?”

首領徒勞的想挽回自己已經失去的權威。

“為什麼?!”,首領怒吼道。

那些控制住了豪紳們的殺手都低著頭,在他們骨子裡面,劫持豪紳已經是重罪了。

“走上了這條路,已經沒有退路了”,吉爾不動聲色的對綁著首領的人說說,“把他帶出去吧,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首領被人反剪著手送出去了,看著吉爾淡如止水的表情,這個老頭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起來。隨著首領被越押越遠,罵聲也越來越小。

豪紳們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吉爾輕輕的扶起了剛剛被自己推到的凳子,然後如同進來時那樣,走上了前去,坐到了首領的位置上。

“‘除兇去首惡’已經足夠”,吉爾說,藉著他命令那些殺手和僕役,“放開這些先生們”。

雖然被放開了,但是豪紳們的壓絲毫沒有減輕。只有個別最勇敢的大族首領才敢吆喝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是我要怎麼樣”,吉爾說道,他感覺自己坐的凳子還留有首領的餘溫,“我不會為難大家的。如果願意和我合作,我們可以繼續談判,剛才那些條款都可以商量;如果不同意,那麼大家自行走出去就行,我不會阻攔。但是以後會怎麼樣,我不敢保證。你們決定吧。”

豪紳們低聲的交流著,不久,就有人試探著往外走。有人帶頭,剩下的人又見無人阻攔,大受鼓舞,紛紛離開了這裡。

最後剩下的只有幾個豪紳了---這幾個要麼素來與首領不合;要麼就是地位無足輕重因而渴望變革的;或者是相信吉爾能最後勝利的。

情況並不比吉爾設想的更糟:即使一個留下人也沒有,也是不虧也不賺的。

“現在,我們是自己人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吉爾讓留下的豪紳在一份檔案上簽字。

有些人思前顧後還是下不了筆,他們知道,簽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以後就要與吉爾捆綁在一起了,一旦失敗,下場會很慘。但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了,不久,留下的人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吉爾安慰著周圍的一些人說,“各位能留下我很感激,我會在心中記下了各位的好意。現在請大家快點回去吧。我不會張揚你們已經與我合作,以免讓你們被離開的人嫉恨。我會另找合適的時間與大家會晤的。”

這些豪紳如蒙大赦,紛紛道謝了之後離去了。

吉爾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議事大廳,這個作為芬德拉中樞的地方,現在瞬息之間已經分崩離析。

“你們也下去吧”,吉爾對周圍的人說。

這些打手們的頭目猶猶豫豫的前來詢問吉爾,“先生,我們的家人```”

“都很好”,吉爾帶著溫和的微笑說,“你們可以找幾個人出來,我派人帶他們去看望一下你們的家人吧,好讓你們放心。”

這些話讓這些表情陰雲不定的人好受了一些:他們的心中正進行著最大的衝突。

“不必再有疑慮了”,吉爾說,“你們拋棄的是一個族長,換來的是一個王,我看不出有什麼好擔心的。”

幾個年輕人發出了哀嘆,“先生,您不知道這些鄉里之間的事情!他們在這裡厲害著呢!城內他們尚且可以橫行霸道,在鄉野裡面,他們就是帝王!在那裡我們無依無託,他們如果想要整治我們簡直太容易了,隨便的一次食物中毒、一次火災、一次陷害,就足以讓我們家破人亡```”

“哦,我知道了。換個角度看吧,你們的家人現在已經被我們保護起來了。以後我們會繼續保護你們的家人,我們會劃出專門的土地供他們居住,歸置專門的產業去養活他們。你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家人被人威脅了。況且你們說的那些大人真的有這麼神通廣大,就不會讓我們連夜帶走了百十多人卻毫無察覺了”。

這些精於世故的人在心中默默的感嘆:自己的家人不過是被另一批人威脅監視罷了,能有什麼不同呢。他們最後一次對吉爾鞠了一躬,如同退潮一樣從房子的幾處房門退了出去。

就在碼頭快要修建完成之前,鎮長就從省裡申請調來部隊了。

省裡派來了兩船士兵---包括三十名士兵和兩名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