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的密使找到他詢問下一步怎麼打算,“將軍,難道我們真的就這麼退回阿美拉堡壘嗎?”

“誰說的”,加西亞把薩蘭德人的合約丟進了火盆裡,“加米奇堡壘光復了嗎?薩蘭德人滾走了嗎?羅多克人進入薩蘭德人的土地了嗎?”

“那```”,密使有些為難,“大公一再的強調要與新薩蘭德保持和平,在戰後嚴重削弱的薩蘭德將會變成我國的可控制的鄰國”。

“哼,薩蘭德變成可控制的鄰國?薩蘭德在沙漠以南有三十兄弟之國,一旦薩蘭德人把他們招來,大公還妄想著控制薩蘭德?況且這個薩蘭德二王子是個梟雄,他為了上位而立下的盟約,一旦等薩蘭德度過了震盪期,他就會把這些盟約忘得乾乾淨淨,對待這種人可不能太客氣,要在他有求於我們的時候狠狠的宰他一刀”,加西亞拍了拍密使的肩膀,“況且就算按著條款,我們要與之保持和平的是新薩蘭德,現在尚在新舊輪替,甚至誰能入主都庫巴還未可知,我們不妨幫薩蘭德接管一些土地,以免戰亂波及,生靈塗炭。”

“將軍的意思是?”

“通知加米奇堡守軍:拆除城門;賠償開戰以來我軍損失共計二十七萬第納爾;厚葬我們陣亡士兵二百二十一人與民夫一百七十四人,每名士兵賠償撫卹金兩百個第納爾;在上述條款被滿足之前,負責解決我軍食宿,計每日羊一百五十腔、小麥七千斤、葡萄酒九通、其他物資另計”。加西亞一邊想著一邊說。

“將軍”,密使有些不解,“這恐怕會激起薩蘭德人拼死抵抗啊”。

“咱不就是等著他們來這一下嗎”。

羅多克人的訛詐造成了加米奇上層軍官的劇烈反感,這些人惡狠狠的看著二王子的使者,表示非常不滿。但是使者有命在身,只得不計一切代價去安撫羅多克人。城內的薩蘭德士兵還不知道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對於戰爭突然出現的變化大惑不解,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城內的糧食和牛羊被一批批的送出了城,在城門上值守計程車兵們帶著天方夜譚的表情低聲的給自己的同伴說:“吃的都送到羅多克人那裡去啦,將軍腦袋有毛病嗎?”

阿迪勒將軍這次無法再拒絕二王子了,因為二王子的使者給他帶來了他家人的來信和宗教長老關於評估他教籍的說明。在阿迪勒第一次拒絕了二王子之後,二王子的使臣就到首都秘密的接走了阿迪勒的兩個妻子和五個孩子;而阿迪勒教區的長老也接到匿名報告,說阿迪勒迫害同教兄弟,偏袒異教徒。

阿迪勒只得妥協了,派出了使者,並且受到了巨大的侮辱;而當羅多克人的訛詐清單被放到阿迪勒的眼前的時候,阿迪勒甚至想要拋開一切去與羅多克人大戰一場,但是當他冷靜下來之後,只得用更加委婉的口氣給加西亞將軍寫了一封信並附送上了堡壘中的三萬個第納爾。

這一封信讓加西亞將軍看的津津有味,通篇完全是一副自己人的口吻,加西亞終於給了薩蘭德使者回答:“羅多克人將在一週內退回阿美拉堡”。

阿迪勒鬆了一口氣。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羅多克人開始拆除了營寨前的拒馬,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薩蘭德人的民夫也一天幾次的送上食物去慰勞遠道而至的羅多克朋友。

到了羅多克人離開的那天,薩蘭德人張燈結綵,熱烈的慶祝起來。這場對大多數士兵莫名其妙的戰爭過去了,這個時候,才有某種國內出了大事的傳言流傳到了士兵之間,但是那是遠在天邊的事情了,沒有人在意的。

那一夜,加米奇平原恢復了安詳,加米奇也在喧鬧過後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

就在阿迪勒在要塞的辦公室往檔案上批註著命令的時候,遠方似乎傳來了低低的潮鳴聲,阿迪勒開啟了窗子,仔細去聽,不久,阿迪勒大驚失色,因為那潮鳴聲已經可以聽得清晰了,那是幾千個士兵衝鋒時的吶喊。

正在這個時候,城內四處火起,喝得醉醺醺的薩蘭德士兵迷迷惑惑的四處張望,像無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

已經蟄伏了十多天的羅多克潛伏士兵一湧而出,按著既定的計劃開始縱火併試圖靠近城門。

當第一次潛入加米奇後,馬瑞恩詳細的記錄下了加米奇堡壘中的種種標緻,同時他發現,愛德華沒說一句假話。薩蘭德人在遭遇失火後曾經大肆的搜捕過奸細,但是一無所獲,最後薩蘭德人認定這是一場意外,除了加強了夜巡,薩蘭德人並沒有做出更多的反應。

就在我父親準備聯絡大營偷偷進攻的時候,突然從阿美拉堡傳來了加西亞的命令:安靜待命,等到命令之後協助進攻。

那個時候布魯諾和馬瑞恩已經制定出了具體的進攻計劃:一旦開始進攻,士兵們就可以分作兩隊,一隊四處縱火,一隊直奔城門。

馬瑞恩這些天一直在審訊愛德華,或者不如說是在跟他聊天。馬瑞恩發現愛德華曾去過自己的家鄉,這讓馬瑞恩非常的開心,甚至稍稍的沖淡了他對女兒的擔憂。不過那種悲傷馬上又湧出心底,馬瑞恩感嘆道,“但願我的小葵沒事兒”。

“先生”,愛德華說道:“我的養父是一個在薩蘭德人比較吃得開的人,而帶走小葵的人是來自名門望族的,找到這種人是很容易的。我相信一旦戰爭結束,您的女兒會被找回來的,我發誓”。

談起小葵時,愛德華眼裡的光芒明顯不是簡單的同情。

當加西亞與薩蘭德人達成了協議的時候,他的使者立即出發登上雪山去尋找我父親去了。很快,我的父親便修訂了計劃,停止了一切會引起薩蘭德人警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