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最近時常不在家裡。

之前沈妙忙,沒怎麼注意到這個情況,直到好幾日沒見到九嬰,才忽然想起來,問了一句。

青辰告訴她,九嬰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做什麼。

沈妙出去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在家裡守株待兔,過了兩日,九嬰才回來,神色很憔悴,眼神也有些渙散,身上衣服更是破破爛爛,彷彿經過了一場大戰。

她急忙迎上去,質問道,“九嬰,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說一聲?”

九嬰目光晃了好一會,才定焦在沈妙臉上,他後退了一步,疲憊道,“不要靠近我。”

“你什麼意思?”沈妙聲音一下子拔高了。

九嬰搖搖頭,腳步踉蹌著往自己房間走去。

沈妙緊跟其後,抵住了九嬰要關上的門,強硬地擠了進去。

九嬰無可奈何,只好放她進來,苦笑著道,“我現在不安全,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沈妙挑眉,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

見沈妙一臉不解,九嬰解釋道,“我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這樣下去,我真的可能,會傷害到你們。”

“頻率變高了,你怎麼不跟我們說,跑外面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沈妙著急道。

九嬰見她擔心的,和自己擔心的完全不是同一個問題,忍不住勾起嘴角,淺淺笑了一下,只是這個笑容,很快又消失在嘴角。

他有些複雜地道,“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而是忘記了回來的路,你會相信嗎?”

沈妙大為震驚,九嬰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怎會忘記回家的路,這是在開玩笑嗎。

“你說的忘記,是我想的那個忘記嗎?”沈妙試探著問。

九嬰點頭,“是,我記性越來越差,有時候會突然忘記自己是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總覺得,這樣下去,我可能有一天,會徹底遺忘九嬰這個身份。”

聽他這麼說,沈妙感覺瘮的慌。

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把自己給忘記了,又不是得了什麼精神病。

“你跟我去找林獸醫。”沈妙拉著九嬰,就往外走。

九嬰不太情願,沈妙嚴厲道,“你是在諱疾忌醫嗎,不行,今天必須跟我去。”

拗不過沈妙,九嬰只好跟著她出了門。

兩人到林獸生家裡時,剛好貓獸人也在,彼此打了招呼,沈妙跟林獸生說了下九嬰現在的情況。

“這,怎麼還越發嚴重了,九嬰你過來,讓我瞧瞧。”林獸生招手。

九嬰乖乖走過去,有些不安地站在那裡。

林獸生打量了九嬰一會,瞳孔微微縮了縮,但臉上沒表現出來,只道,“這一段時間,估計是太忙了,沒什麼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沈妙想要說什麼,林獸生打斷她的話,自顧自跟九嬰聊了起來,聊得卻是無關緊要的事,跟九嬰的情況沒什麼關係。

沈妙頓了頓,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