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怎麼了?”陸少雲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陸少雲的聲音將上官瀟從回憶中拉回,她情不自禁上前想擁抱陸少雲,但身上的箭將兩人隔開,橫豎都不行,倒讓陸少雲一時陷入尷尬的境地,上官瀟接過無痕向上一劃,箭尾被劃斷,她將無痕插在地上,繼續上前與陸少雲相擁,她沒有言語,她能從這個男人溫暖的胸膛感受到一絲慰藉,像漂泊許久的一葉孤舟找到了溫暖的港灣。

而陸少雲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想回應她,雙手環抱她,但又怕被打,總之舉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那個,能借點錢嗎?”雖然他知道這時候有些不合時宜,但爛攤子總歸要收拾的。

好不容易有的氛圍被他強行打破,上官瀟鬆開雙手,一陣無語過後還是從腰間口袋中掏出一枚金色的震元扔給了他。

這時,兩人發現旁邊正在爭吵的範書成和範振國以及身後的手下都齊刷刷看向他們,當起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陸少雲一臉尷尬,果然,吃瓜才是人類的天性。

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走到範振國面前,將那枚金震元交給了他,並說道:“範先生不是致力於維護出雲城的秩序嗎?這茶攤算我的,煩請交與攤主,然後今天就當是個誤會,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交個朋友。”

範振國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陸公子不愧是讀書人,是非分明,以德報怨,範某佩服,這樣,到我府上一敘,就當是踐行,你們應該不差這一時半會吧?”

“可是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再為難我的朋友。”陸少雲順勢提出條件。

範振國瞟了一眼上官瀟,笑著對陸少雲說道:“陸公子,早說嘛,既然她是陸公子的,我當然不會為難。”

陸少雲本想解釋,但他都這樣說了,能相安無事,結果也還能接受,便懶得多加解釋了。

陸少雲時不時看向上官瀟,心裡多種思緒交織在一起。她這是和自己確立關係了嗎?還是說這又是她下的一步棋?這女人越看越看不透,感覺自己就像個工具人,每一步都是在給她的計劃搭橋,畢竟有過前車之鑑了,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眾人回到馬車上,開始往範振國府上驅車而去。

路上,馬車內。蒼靈呆呆地望著對面坐著的兩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上官瀟歪著頭靠在陸少雲肩膀上,完全釋放了緊繃的神經,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愜意和放鬆。

陸少雲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面對蒼靈,緩慢地挪動屁股,企圖擺脫上官瀟,但這企圖很快被上官瀟扼殺在搖籃中,只見上官瀟雙手死死挽住陸少雲的手臂,陸少雲一時動彈不得。

“發生什麼事了嗎?”蒼靈忍不住問道。

“可能是被那小怪物影響心智了。”陸少雲小心翼翼地說道。

自己這麼順嘴一說倒讓自己也信服起來,說不定還真是這樣呢,畢竟和之前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上官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但還是閉上雙眼,感受這份久違的寧靜與美好。

也許追雲真的對自己有影響,它讓自己放空了大腦,也放緩了思緒,以前一直靠著目標任務而活,不惜一切地向前,向前,卻忽略了路上的風景,現在她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而活。

素商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你這輩子都是在為別人拼命,有人為你拼過命嗎?”

她想擁有自己的生活,她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她想放手去愛,愛生活,愛眼前人。

於是,她挽得更緊了。

陸少雲不小心瞥見她的手腕處有咬痕,和蒼靈的差不多,難道她也被那小怪物咬了?

不知為何,他有種莫名的不安,馬車內只有他們三人,但他覺得自己是“異類”。

不一會兒,馬車在一處大宅院前緩緩停下,眾人下車進入範振國的府邸。

路上,上官瀟仍手挽著陸少雲,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陸少雲表面鎮定,內心慌得一批,感覺就像一條蛇纏在自己身上一樣。

只有範書成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忍不住把陸少雲拉至一邊,小聲說道:“你小子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能讓此種絕色美人垂青?”

陸少雲雖然很彆扭,很無奈,但他當然不會錯過裝逼的機會,歪嘴一笑:“當然是與生俱來的魅力,放棄吧,你學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