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的孩子們,除了虎子和慕耘不善於言辭,一個是膽小,一個是內斂沉穩。

其他幾個娃,全是屬八哥的,一個比一個話多,一個比一個能說。

鄰居婦人驚訝道:“你們的爹是大夫啊,真了不起啊。”

蘇輕盈生的三個娃見這婦人跨穆謹言,便說著他們爹如何給人看病的事。

“你們幾個,吃完了嗎?我要洗碗了。”蘇輕盈從屋裡走出來。

她向鄰居婦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鄰居婦人笑著道,“瞧我,和孩子們聊天,耽誤他們吃飯了。”

她站起身來,朝蘇輕盈擺擺手,往家走。

才走出陳九家院子,她看到一個少年大步往陳九家跑來,“咦,你不是秦瓦匠家的二小子嗎?你怎麼跑得這麼急?”

“我爹和我大哥今天不得空,不能給穆家蓋房子了,我爹叫我跟穆郎君說一聲。”少年抹了把額頭的汗,喘著氣道。

婦人熱心腸,走回來朝穆家住的西側間喊道,“蘇娘子,秦家有人找你相公!”

東側間,陳九嬸在切菜做早飯。她將刀在菜板上剁得咚咚響,朝窗外那婦人看去一眼,撇著唇,冷笑一聲,“穆郎君?喊得真是親熱哦!呸!自己男人不在家,就開始盯上別的男人了?哼!不要臉!”

蘇輕盈從西側間走出來,“誰找我相公?”

“是秦家,給你家蓋房子的秦瓦匠家,找伱相公穆郎君呢。”鄰居婦人微笑道,指了指那個十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長得和秦家父子倆很像。

他走到蘇輕盈的面前,學著大人的樣子,拱了下手,“我侄兒病了,我爹和我大哥很著急,他們帶著我侄兒找大夫去了,今天沒空去挖地基,我爹叫我來給穆郎君說一聲,等我侄兒的病好了,會接著做活。”

跟著走出來的穆謹言忙問,“你侄兒得了何病?”

秦二郎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侄兒全身長了不少紅斑,挺嚇人的,前幾天還不多,只有臉上一小點,一時有,一時無的。今天一早,整張臉和脖子全是紅疹子,連肚皮上也有。我家裡人著急了,不得不帶他去看病。”

“你侄兒多大?平時吃什麼?可有哭鬧?”前世是大夫身份的穆謹言,馬上詳細詢問起來。

少年還未答話,那鄰居婦人快言快語說道:“秦家小兒剛滿一百天,平時吃奶,是個奶娃,那娃兒十分乖巧。對了,秦家二郎,你家小奶娃侄兒,平時可有哭?”

婦人看向秦二郎。

秦二郎道,“不哭不鬧的,吃了睡,睡了吃,醒著時,我們逗他玩,他還會笑。”

“今早可有哭鬧?身上的疹子是何樣?疹子可有破爛溢位水來?”穆謹言又問。

秦二郎搖搖頭,“疹子沒有爛,沒有出水,他也不哭,就是……看著怪嚇人的,我爹和我大哥才著急了。”

穆謹言神情鬆下來,微微一笑,“不必著急,這不是大病,這是奶疹,只要沒有潰爛,就沒有大礙。”

“什麼是奶疹?”秦二郎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