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船畢竟不是酒館…

在各項物資都極端貴乏的廢土時代,這種體量的沙漠氣墊船尋遍整個大裂谷地區也湊不滿十指之數!且其中許多零件一旦損壞就很難找到合適的供應商更換!

因此船員們對於乘客打架鬥毆的情況都表現的非常敏感!

——搞出人命事小,萬一破壞了船體結構,不僅船運的買賣做不下去,一個不巧,大家還得在大沙漠中遇難!

像餐廳這種沒什麼重要設施的艙室,發生一點兒口角倒也罷了…

可方才的幾聲槍響,毫無疑問突破了船員們容忍的極限!

靠近入口的水手第一時間竄出餐廳,將此間之事報告給船長。

後者隨即組織人手,帶著大批孔武有力的部下朝事發地點趕來。

…嘹亮的汽笛聲就是他們行動的訊號。

隨著水手們帶著各種長槍短炮魚貫而入,人仰馬翻的餐廳立刻重新恢復了秩序。偶有幾個不服管教的刺兒頭,也在經過槍托和腦門兒的簡易碰撞測試後,很快老實下來。

與此同時,帶著個破貝雷帽的老船長手裡攥著根旱菸袋,罵罵咧咧的從船艙入口一路走到事發地點。

此時除了幾個斷手斷腳的倒黴蛋以及神志不清的惡漢之外,其他參與鬥毆的主要人員已經老老實實的列成兩隊,在船員們的看守下,等待老船長親自裁決。

陸弗言沒有從這個兩鬢斑白的小老頭身上感受到超凡者的氣息,但為了保險,他還是選擇派遣NKUD展開行動。

可讓陸某人意外的是,針對小老頭的侵入計劃遠不如想象中順利。

雖然憑藉情報組織現在的規模,只要加派人手總能達到目的,但從各項間諜行動的成功率判斷,船長顯然對思維控制之類的手段具備一定的抵抗能力。

這一發現讓陸弗言頗感意外。

但隨即,當他察覺到這小老頭其中一隻眼睛曾經過機械改造之後,又立即冷靜下來。

——先前針對羅德尼大夫實施思維入侵時也曾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當時陸某人認為那是海正製藥為員工植入的思想鋼印存在一定的反洗腦功能,但現在看來,某些機械義體似乎本身也帶有預防思想控制的效果。

於是,為求穩妥,陸某人暫時壓下了作弊走捷徑的想法。

他調整好心態準備走正常途徑與對方交流。

只不過按照先後次序,小老頭眯著眼睛掃視一圈,並未馬上找陸弗言和陳胖子問話,反而看向了現場維持秩序的船員。

“剛才是誰開的槍?”

“報告船長!開槍的是個通緝犯,現在已經失去意識——他倆胳膊都被人扭斷了,這會兒正昏迷不醒。”

小老頭舉著菸袋嘬了一口,眯著小眼兒瞧了躺在地上的傷員一眼。

“誰下的手?”

“船長問你們,是誰下的手?”

“是我。”

紅髮少女沒有猶豫,直接站了出來。

只是與此前拼鬥時相比,她那頭中長髮的髮色明顯澹了不少。

與其說是深紅,反而更偏向桃粉色…

也因如此,她額前的八字劉海與腦後宛如狼須的髮尾更襯托出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中性美感。

“他的手是我扭斷的。”

“好,既然鬧事的當事人都已經確認,那就找個緩坡,連人帶行李一起丟下船吧!”

“是!船長!”

水手們齊聲應喝,完全沒有給少女解釋的機會。

好在作為臨時同夥,小白臉立刻搶進一步,伸手攔在了逐漸逼近的水手們面前。

“別別別,各位請等一等,這裡面有內情,有內情啊。”

小白臉此刻早已將方才壓在手心的匕首收起。

他的表情看上去透出幾分急切,但從口中說出的話卻極有邏輯,絲毫不顯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