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弗言跟著老船長下到舞池的時候,鳳蝶夫人已經和周先生分列東西兩側的卡座。

陸某人不知道他們之間做過什麼交流,但原本充斥著各種噪音與光汙染的歡場此時已完全陷入黑暗。

圓形的舞池下潛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深約5米的下沉式平臺。

平臺的地面是夯實的黃土,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二十多盞隱藏式跳燈。

在那些大燈的映照下,土黃色的地面變成了五彩斑斕的絢麗舞臺,閃爍著夢幻卻致命的光彩。

“這就是鬥技場——客人們更習慣叫它鬥雞臺。”

老吳帶著陸弗言躲在圍觀的客人中間,扶著欄杆,從上方俯視著腳下的平臺。

“每天12點後,鳳蝶夫人都會安排決鬥者進行廝殺表演。當然,也接受客戶帶人進來直接參與賭鬥。”

“夜鶯不是家酒吧嗎?賣花賣酒也就算了,怎麼還有這麼血腥的業務...”

“huang賭du不分家。”

“...精闢。”

陸弗言隱晦的給老吳比了個大拇哥。而後又用目光在周先生一行人身上掃過。

“看架勢,這位周先生的確是有備而來...您說得可疑人物又是哪位?”

“不在上面。”

老吳指了指腳下的鬥技場。

“多半已經準備登場了。”

“好傢伙,用超凡者打擂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致命能級以下的超凡能力,只要不做出明顯有違常識的舉動,觀眾和參賽者都不會懷疑。只要他本人不在意擴散汙染,以頭陀嶺中繼站的技術水平很難提前揭穿對方的身份。”

“既然如此又何必爭一時意氣?不過是一場決鬥賽罷了,幹嘛非要論個長短...”

“具體的理由我不能透露。”

老吳的語氣依然冷冰冰的。

“目前只能告訴你,趙小姐不希望周琮榮壓過鳳蝶夫人一頭。她必須在內城保持足夠的威信。”

“這麼麻煩?那夜鶯自己的角鬥士呢?先讓他們送...我是說先讓他們試試,萬一撞了大運提前解決問題,也省的我多此一舉。”

“這恐怕很難。”

老吳顯然不相信這樣的小機率事件。但他也沒有催促陸弗言的意思,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繼續履行助手的職責。

老陸同志沒有得到肯定的回覆,只能無奈的移回目光。

“行與不行總得試試——反正我不會第一個上的。”

說話間,腳下的鬥技場又有了變化。

此前炒熱氣氛的燈光突然開始閃爍,節奏感極強的合成器音樂搭配著二胡、三絃、小鑼、板鼓,朋克風十足的快節奏變換中又摻雜著酣暢淋漓的花腔大笑。

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鐳射雨撒在平臺上,宛如一道道利劍從東西兩側往正中央集中!

而順著光線掃過的方向,一位位濃妝豔抹的刀馬旦隨即魚貫而入。

她們頭頂插著長長的雉尾翎,足下蹬一雙平底快靴,身上只剩個圓領的大靠顯得誘惑且褻瀆,邊緣垂下的流蘇幾乎沒有發揮什麼遮蓋作用,反倒加重了那份欲蓋彌彰的背de感…

陸弗言眼睜睜看著身邊的LSP們一邊狼嚎,一邊掏出望遠鏡向小姐姐身上張望。

可還不等他在心裡對這種臭不要臉的行為予以譴責,場子裡的情況就又發生了變化!

——大廳頂端的水晶吊燈緩緩落下。

而在燈罩上方,一個五尺差半寸的七彩爆炸頭侏儒正穿著浮誇的戲服,畫著標準的丑角三花臉,一手端著刀槍架,一手拉住吊燈的繩索。

“晚上好!家人們!”

“今天的鬥雞大賽是滿打滿算的20場!光夜鶯酒吧就出動了11名角鬥士!但周先生今晚也指定了選手,我看你們都要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