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記得把你媳婦孩子帶到我墳前來給我看一看好讓我安心。”

“嗯嗯嗯~我記住了。爸~”

“爸~要走了,你一個人別怕,你還有四伯伯他們,小五,爸~舍舍捨不得你呀!爸~要去找你媽媽去了。那個古董箱子我放在了南大街的那個家裡頭,密碼是你的生日。”

“爸~知道啦!”

“那我就放心了!你是我的乖仔,爸爸找到你的媽媽我一定跟她說一說你的事,你媽媽一定會喜愛你的,我要告訴她,我們的兒子小百五他很有出息,很孝順父母……”

“……爸~~”

車廂裡是已經睡著的乘客們的打呼嚕聲,耳朵邊一直是“咔嚓咔嚓”火車行進的聲音,還有火車嗡嗡嗡嗚嗚響笛的聲音,一夜無眠的歐展鳴回憶著自己跟爸爸一生在一起生活的往事,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

歐展鳴守著對面女大學生,雙手插進毛大衣袖口裡,他坐了一夜,哈欠打的左一個,右一個,困得眼皮子都打架了也不睡覺,只喝一小口茶葉水提提神。

葉清婉此刻正在做著夢,額頭上冒著虛汗。

從葉清婉睡覺開始,裡邊的座位始終沒有人坐。

列車窗外天微微發白光,歐展鳴面色疲憊,他看向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他才放心的靠著車坐背打盹。

葉清婉被吵醒了,她坐正身體,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坐了一會兒,葉清婉起身到過道活動活動手腳,趴著睡了一晚都沒有翻身過,雙手雙腳都麻木了,她正巧看到對面的大個子閉上雙眼小憩。

葉清婉背上雙肩包,拿起茶壺蓋上蓋子就朝後方那節廁所車廂走去。

一縷暖暖的金色陽光照進車廂裡,太陽還在不斷地上升,天空也越來越亮了。

過了一會兒,洗漱回來的葉清婉一隻手捧著打過熱開水的茶壺,另一隻手拎著一個大袋的油皮紙袋子。

歐展鳴正在啃著餅乾,葉清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後順手從袋子裡面拿出來一個小的油紙袋子放在對面。

“這位大哥,小妹我請你吃大肉包子吧!謝謝你一晚上的照顧,謝謝!”

葉清婉雖然昨天晚上她是睡著了還做了夢但是她腦子卻是清醒的,一覺醒來她記不得自己做的是什麼夢了。

她知道對面的大哥一夜沒睡一直在守著自己。

她模模糊糊曉得有人過來要坐葉清婉裡頭的位置,都被對面的大哥趕跑了。

葉清婉把大袋子放在桌上,揚了揚手中的鐵茶壺,笑嘻嘻的衝對面的歐展鳴,說道:

“大哥,我昨晚睡得太死,忘了在火車上了。不是你這位好心的大哥守著我一夜,真的要是萬一半夜三更遇到什麼壞人把我抬走了都沒有人知道。大哥,別客氣,吃吧!沒花幾個錢,我這兒還灌了熱開水,大哥你要不?”

歐展鳴也不客氣啦,“嗯嗯嗯”,嗯了三聲,他真渴了,趕緊把自己的保溫杯伸過去要開水喝,

“妹子,先給俺倒杯開水吧!”

葉清婉趕緊擰開蓋子往歐展鳴的杯子裡倒滿水。

“大哥,我叫葉清婉,家是清河的,我在北市讀大學,大哥你呢?我猜大哥是做買賣的吧!大哥,水倒好了,小心燙哈!”

歐展鳴吹了吹杯裡的熱開水,點點頭,道:

“我叫歐展鳴,京都人,去安州送毛貨。”

葉清婉從袋子裡拿出來一個豆沙包,咬了一口,吃了起來。

歐展鳴外表五大三粗的不修邊幅讓人覺得憨厚老實其實他人很精陰又能幹。

歐展鳴扛著包裹一來車廂找坐位,葉清婉早就猜測他是做皮毛生意的倒賣販子。

葉清婉鼻子十分靈敏,一米之外她就能味到歐展鳴身上沾著動物血腥味的氣體。

“妹子,我去趟廁所洗把臉。請你幫我看下架子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