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趙胤帶著虞菀寧去城外狩獵。

這次狩獵,趙胤帶了幾名手下的將領,趙胤生性好征戰,最喜歡的便是騎馬狩獵,他將虞菀寧安置在帳篷中,便和一眾部下,去林中狩獵。

虞菀寧巴不得能自己輕鬆片刻,能休息一會。

只是此處地處荒郊野外,又遠離幽州城,趙胤臨走時,還安排了幾名兵士守在賬外,便是沒給機會讓她逃走。

虞菀寧見出逃無望,便拿出裴茗送給她的那對白玉蘭花的耳鐺,睹物思人,想起裴茗戰死,心痛難忍,潸然淚下。

她不能當著趙胤的面顯露的悲傷,只能壓抑自己的悲痛,想起裴茗對她的好,她更覺心痛難受。

又想著裴茗戰死,屍體都沒有找到,她便被趙胤帶走了,趙胤看似寵著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卻根本就不相信她,她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那兩個婢女更是寸步不離,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突然帳外傳來一陣悶響,虞菀寧剛要出去檢視到底發生了什麼,兩名奴婢應聲倒下,她還未走出帳外,頓感身後一涼,用人用匕首抵住了她的後腰。

那股的熟悉冷香再次鑽到鼻息,那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傳來,“寧兒,半月未見,你過的可還好?”

虞菀寧心頭一驚,身後傳來陣陣涼意,讓她覺遍體生寒,背後冷汗涔涔。

她不敢回頭,但見她面前的銅鏡之中倒映出那張熟悉的清俊的臉。

是林清寒。

匕首刺穿衣裳,刀尖抵在她後腰的肌膚上,她感受到刀尖的鋒利和冷意,她嚇得手腳發軟,一動也敢動,生怕那刀尖刺破她的肌膚,劃開皮肉。

“寧兒,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當寧兒刺我那一刀的時候,可知我身不如死呢?”

鏡中那冰冷的面容,眼眸綻出冷戾的寒光,像是結了一層薄霜,虞菀寧嚇得身體一顫,苦苦哀求,“表哥,是我鬼迷心竅,是我錯了,求表哥再給我一次機會,求表哥饒了我一命。”

“錯了?寧兒,你總是這樣,嘴裡說著甜言蜜語,你對我事事順從,輕易便會服軟,其實你的心冰冷如鐵,無情得讓人心寒!”

只要林清寒稍稍用力,刀尖便會刺進她的肌膚,她僵直著身體,保持著後背筆直的姿勢,這樣的姿勢實在辛苦,她腿腳發軟,腳下一個不穩,便被那刀尖輕刺了一下,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含在眼眶裡。

林清寒緩緩上前,面對著她,那把匕首也輕輕地從後腰劃過她的腹部,往上對準她的胸口。

“當初寧兒那一刀還當真是毫不留情,無半分猶豫,那一刀便是刺向了此處。”林清寒輕嘆了一聲,又好像帶著無限的惋惜,“寧兒若是再用力一些,今日我便不能站在你面前。拿著刀威脅你。”

虞菀寧心中惶惶不安,淚水沿著兩頰流下,因恐懼,她那漆黑的瞳孔縮緊,身體也在瑟瑟發抖。

“寧兒說喜歡我,只願和我在一起,而對我做的事卻是這世間最絕情狠心之事,既然寧兒始終做不到心口如一,言行一致,那我便只能殺了寧兒。”

她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溼透,她嘴唇輕顫,臉色也變得蒼白,“表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表哥不會再信寧兒,但請表哥再給寧兒一次機會,寧兒願意和表哥重新開始。”

她緩緩靠近林清寒,握住他的手,將那把匕首從她的胸口移開,趕緊給自己找退路,“我答應表哥,隨表哥去洛州,我們重新開始,表哥不是想要菀寧陪在你身邊嗎?待去了洛州,我便時時刻刻陪在表哥的身邊,哪兒都不去,就像表哥希望的那樣,我們一生一世永遠在一起。”

“好。”

見林清寒鬆了口,虞菀寧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出這番話時,她的身體抖得厲害,說話時氣息不穩,牙關都在打顫。

她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擠出一絲笑:“可是我如今落在趙胤的手裡,趙胤想要強娶我為妻,當務之急,表哥只有先帶我離開幽州,我才能和表哥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