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不敢違背林清寒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他願意學騎馬。

其實虞菀寧覺得出行有馬車,做什麼非要學騎馬。

林清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又道:“如今生逢亂世,無論天下百姓,還是皇親貴族大都朝不保夕,說不定有一日我也會同他們一樣,葬身在這亂世之中,若他日幽州城破,若是你學會了騎馬,若他日兵禍再起,說不定還能從這亂世中逃出去。”

虞菀寧自逃出去後,便和裴茗去了幽州,林清寒還以為他們早已經同房,方才他聽到虞菀寧說不習慣她的床上有別人的那句話,他莫名的覺得心情很好。

而林清寒說的也是事實,他雖設計打敗趙胤,奪下了幽州,但戰場之事,瞬息萬變,本就無法預料勝敗,晉王正在攻打洛陽,待趙胤喘過氣來,便會捲土重來,幽州城很快又要面臨戰火。

但幽州和洛州對於大崢來說尤為重要,若是晉王連續拿下兩州,長安城也會保不住了。

朝中已經沒有多少人可用了,月佑安戰敗,裴茗不知去向,林庭州被派往洛州。

若是日後他再有個三長兩短,也會提前派人送虞菀寧先行離開。

虞菀寧聽聞卻心頭一驚,“幽州城會守不住嗎?”

林清寒並沒有直接回她的話,而是沉默了良久才說了一句話,“我便是拼死也會守住幽州城。”

“好了,我讓夏昱帶你去挑一匹性情溫順的馬,還有你這身衣裳也要換下。”

夏昱帶虞菀寧去馬場挑馬,虞菀寧挑了一匹白色母馬,母馬看上去性情溫順,她和母馬熟悉了之後,便回到了營帳,林清寒讓人送來了一件黑色騎裝。

她換上騎裝之後,便來了一處寬闊的練武場,林清寒先是帶著她圍著練武場騎了一圈,而後便親自為她牽馬,慢慢地行。

騎馬的滋味並不好受,半天下來,她累得腰痠背疼,雙腿內側更是被磨得火辣辣的疼,應該是磨破了皮,好生難受。

她不禁懷疑林清寒是故意想方設法地折騰她。

林清寒見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便皺了皺眉頭,他早知她的肌膚嬌嫩,又最害怕留疤,沒想到她竟然到了嬌氣的地步,學個騎馬還受傷了。

虞菀寧的雙腿內側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她坐在馬上,皺著眉頭對林清道:“表哥,我身體有些不適,想回去休息了。”

林清寒平日本就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模樣,教她東西時,更是化身嚴厲的夫子,恨不得她片刻便能學會,可她不過一弱質女流,又沒有林清寒那樣的天賦,又怕吃苦又怕疼,半天下來,已經是疲累不堪,苦不堪言。

“當真是嬌氣!”

虞菀寧覺得有些委屈,但騎了半日,她被折騰得沒了幾分力氣,覺得疲累不堪,便也無力再和林清寒爭辯。

虞菀寧回到營帳中便覺得睏倦不堪,昨晚一整晚林清寒都抱著她,她本就沒有睡好,此刻更是覺得又累又困,在心裡埋怨了幾句林清寒,便累得睡著了。

林清寒從練武場出來之後,便去巡查城防,又去親自盯著手下的副將操練兵士,不覺已經忙到了三更天,又擔心虞菀寧怕疼沒有塗抹藥膏,便匆匆往回趕。

見夏昱守在帳外,他便問道:“她吃飯了嗎?”

“虞娘子一回來便睡下了,並未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