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火已經被撲滅,燒得只剩下個焦黑的架子,好在裴茗也被人救了出來,他的額角被砸傷,破了塊皮,傷口滲出了血珠子,一身紅色喜服破了幾道口子,衣袍的邊緣還有被火燒焦的痕跡。

好在人沒事,虞菀寧見到裴茗平安無事,這才心安,她喚了聲“裴郎”,便朝裴茗跑去,可卻頓感覺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

為了救裴茗,裴家的家僕人已經全部出動,眾人都圍在書房外,根本就沒有人主意到虞菀寧,也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被人打暈後,被人帶走了。

……

當虞菀寧再次醒來時,她好像到了一處暗室,除了牆壁之上掛的幾幅山水畫之外,暗室內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案,和一把楠木交椅。

她感到有些頭痛,身上那件大婚的喜服也被人換過了,而是被人換上了裴府下人們穿的衣裙。

虞菀寧這才意識到方才定是被人打暈後,帶來此地,至於打暈她的人,一定是林清寒。

沒想到他的手段居然如此卑劣,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居然不惜打暈了她,將她帶走後關在這裡。

這間暗室之內只有她和一名奴婢,那名奴婢明喚青兒,青兒是個聾子,不論虞菀寧怎麼哭鬧叫喊,青兒都無動於衷。她嗓子都哭啞了,哭得累了,便撲倒在床上無聲地流淚。

哭累了,她便睡著了。

朦朧之中她感到好像有人來過,可她想要睜開眼,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第二天,青兒來送飯,虞菀寧同她比劃要了紙和筆,她在紙上寫道,“我要見林清寒。”

林清寒是午飯的時候才來了暗室,見桌上的飯菜沒動,林清寒對青兒做了個手勢,“青兒,你退下吧。”

青兒便推門出去。

暗室裡只剩下虞菀寧和林清寒,林清寒一掃桌上沒動的飯菜,再看向虞菀寧,“寧兒怎麼不吃飯,餓壞了可怎麼好?”

虞菀寧沒有回答林清寒的話,“我這是在哪裡?”

“凝輝院。”

原來林清寒在凝輝院有一處暗室,也對,虞菀寧在裴家失蹤,不會有人懷疑是林清寒綁走了她,便是裴茗懷疑到林清寒的頭上,也不會猜到虞菀寧被帶到了凝輝院。

虞菀寧氣憤地起身,“是表哥讓人將我打暈帶來了此處?”

林清寒也沒有否人。

虞菀寧氣極了,氣得身體發抖,眼中的淚水便奪眶而出,“表哥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已經對錶哥說的很清楚了,我喜歡的是裴郎,表哥何必要苦苦糾纏?裴郎找不到我,必然傷心難過。”

林清寒沒有說話,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卻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冰冷的刀刃綻出一道道寒光,他手執匕首從對著自己的指尖劃了一道,瑩白的指尖上頓時割出一道醒目的傷口,獻血從指尖冒出,從指尖滴落下來。

虞菀寧嚇得心驚膽戰,止住了哭聲。

他忽而抬眼看向虞菀寧,“寧兒方才說什麼?請寧兒再說一遍。”

虞菀寧嚇得不輕,那把匕首鋒利,他卻用匕首劃傷了自己,看起來那傷口很深,血從指尖滴落,他的唇角卻含著笑。

他到底要做什麼!

她害怕極了,說話也不如方才那般大聲,而是帶著哭腔懇求,“求求表哥放菀寧出去,裴郎還在等著我。”

只不過她這一次明顯底氣不足,因心裡緊張害怕,說話時還帶著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