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送虞菀寧回倚蘭院之後,便去拜見了林旭,又親自去找了林瑞。

裴家和林家也算是故交,林芙蕖犯了錯,林瑞也不再勉強結親,畢竟他打算過幾日便會迎秦殷過門,也將虞菀寧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便很快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而虞菀寧將裴茗答應娶她之事告訴了秦殷,秦殷對裴茗的出身和人品都很滿意,又是當朝探花郎,皇帝也已經授了他兵部侍郎的官職,裴家祖輩都做官,祖父也是文官清流,沒有比這更滿意的親事了。

秦殷當場便點頭答應。

秦殷這幾天說話臉上都掛著笑,逢人便誇裴茗這個準女婿,也覺得女兒高嫁,她也終於能在林家揚眉吐氣一回了。

林芙蕖犯了錯,為了將昨晚之事掩蓋過去,今天她的生辰宴,因取消了和裴家的婚約,前來的賓客雖然少了許多,雖然接下來她被罰在房中禁足一個月,但她得知終於和裴茗退了婚,也是歡喜非常。

裴茗和林芙蕖退婚之後,擅自作主向林家求娶虞菀的訊息很快便傳開了,聽說裴翰林發了好大的脾氣,但他知道裴茗已經徹底被虞菀寧迷住,也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拍了拍裴茗的肩頭,說了一句,“你好自為知吧!”

娶一個對裴茗的仕途毫無幫助的女子,裴翰林說什麼也不會同意,但裴茗被那女子迷得神魂顛倒,他便只能答應了這門親事。

兩家簡單過了禮之後,便是裴茗帶著媒人上門,商量婚期。

虞菀寧母女被虞兆趕出了虞家,虞菀寧的祖母也已經去世,裴茗自然也不必去江陵的虞家提親,聘禮便送到了林家的倚蘭院,由林瑞做主,定下婚期。

虞菀寧好不容易盼來了他們的婚事,便只想著儘快完婚,而裴茗此前便飽受相思之苦,也恨不得早點娶虞菀寧為妻。

他們的婚期便定在三天之後。

婚事已定,虞菀寧的也總算安心了。

她和裴茗相約去了萬安寺,虞菀寧給已故的祖母做了一場法事,直道午後才回府。

虞菀寧下了馬車,仍是那副難分難捨的模樣。

一抬眼,便遠遠地見到了林清寒,他好像是剛從宮裡回來,身上穿緋袍掛玉帶,少年身居高位,貴不可言。

她聽說林清寒已經被授官洛州節度使,待他去洛州赴任,以後也很難再遇見了。

裴茗見林清寒前來,緊張地握緊了虞菀寧的手,將她護在身後,而後便對林清寒拱手作揖,“後日,我便會和菀寧成婚,請帖明日便會送到凝輝院,雨澤兄要記得來喝一杯喜酒。”

林清寒掃了虞菀寧一眼,暗自勾唇,他籠袖回了禮,“我一定到。”

他的目光落在她們十指相扣的手上,只是停留了一瞬,便很快移開。

卻什麼也沒說,便回了府。

虞菀寧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林清寒一言不發,但虞菀寧還是覺得方才的氣氛有些微妙,她說不清到底哪裡不對,分明林清寒的臉上也不見半分情緒的變化。

但那一眼,她卻有些心慌,心裡也覺得有些不踏實,她便不自覺地將手從裴茗的掌心抽離。

她又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林清寒很快也要與月家成婚,就算林清寒對她動了心,以他那樣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

虞菀寧在心裡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想定是她多心了,或許林清寒心裡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就像是那些她用過的茶杯,便被他隨手丟棄了。

裴茗察覺了虞菀寧有心思,便關切地問道:“菀寧這是怎麼了?”

虞菀寧對著裴茗一笑,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只是不捨得和裴郎分開。”

裴茗寵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尖,笑道:“那便請菀寧再耐心等待兩日,後日我便來親自迎菀寧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