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寧知道林清寒是故意嚇她,氣得咬了咬牙,在心裡罵了一句小肚雞腸。

她實在害怕,便選了一間林清寒的隔壁的禪房,但她一躺在床上,便會想起躺在地上的那些面目猙獰的屍體,她嚇得趕緊披衣起身,跑到隔壁,叩開禪房的門,“表哥也還沒睡嗎?”

林清寒正在看書,頭也沒抬,只是輕嗯了一聲,指尖捻起一枚白玉棋子,落在翡翠棋盤之上。

翡翠棋盤上落滿了黑白子,棋盤上的局勢已成膠著之勢。

虞菀寧搜腸刮肚地想要找藉口留下,便笑盈盈地走向林清寒,“表哥,可以讓我試試嗎?”

林清寒尤愛撫琴和下棋,他手中拿著的也正是一本棋譜。

他放下棋譜,盯著她,饒有興致道:“你會下棋?”

虞菀寧點了點頭,“略懂一二。”

連輸了五盤之後,虞菀寧心中突然來了氣,“不下了,表哥回回都贏,我根本就毫無勝算。”

對於下棋,她本就只懂些皮毛,卻並不精通,她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不願一個人呆在禪房裡,可林清寒居然毫不留情,連贏了她五次,吃了她最後一顆黑子,她便炸了毛。

傳言林家長公子是長安城公子們的楷模,模樣不僅生得俊美不凡,才華和氣度也是無人能及。

可在虞菀寧看來,傳言不實,他不過是空有一副好皮相,不解風情,小肚雞腸,還毫無風度。

她連敗五次,被殺的片甲不留,氣急敗壞。

林清寒暗自勾了勾唇,捧茶到嘴邊。

她這是連輸了五次之後,惱羞成怒,連裝都懶得再裝了。

“第一局,我讓了你三顆棋子,直到第五局已讓了你整整十顆。”

他的言外之意,是她技不如人,難道還要怨他不成!

林清寒此人還真是寡淡無趣,可惜了那般好相貌,虞菀寧便想到了裴茗,心想若是今日同她下棋的是裴茗,他必定不會這般毫不留情,說不定還會讓她贏上幾局。

“是我技不如人,表哥贏了。”

她想到裴茗,心情便越發沮喪,她找了不少裴茗的詩文和文章來讀,又打聽了不少關於他的事,得知他幼年喪父,母親纏綿病榻,已於三年前病故,他從小被祖父教養著長大。

裴家祖父年邁,性情也是極溫和慈愛,也是極好相處的,且裴家祖訓,四十歲無後才能納妾,像裴茗那樣的才是她理想的夫君人選。

而林家,兄弟眾多,大房和二房已經不睦多年,後宅也是關係複雜,府中女眷勾心鬥角,如今又發生了此等齷齪之事。

林清寒是新科狀元,是日後的林家家主,父親也是當朝右相,權勢滔天,長安城中的貴女們趨之如騖,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嫁給他。

這塊人人都想搶的香餑餑,在虞菀寧看來,那些女子多為皮相所迷惑,怕是隻有了解他的人才知,他冷酷無情,毫無風度。

她托腮正在愣神間,窗外有人影晃動,突聞一聲巨響,屋頂被砸破了個洞,忽而掉下了一個人,那人持刀便逼向林清寒。

與此同時夏昱和夏傑便衝了進來,急忙大聲提醒道:“公子小心。”

只見寒光一閃,那名殺手拔刀砍向林清寒,林清寒連忙避開,對嚇得臉色蒼白,呆在原地的虞菀寧提醒道:“快走。”

緊接著幾十名殺手出現在禪房中,夏昱和夏傑與那些殺手纏鬥,可殺手們個個身手不凡,且刀刀逼命,便是夏昱兄弟武藝再高強,短時間內也被纏鬥得難以脫身。

林清寒護著虞菀寧跑了出去,那些殺手緊緊地追在他們身後,方才那名殺手從屋頂落下,那把刀離虞菀寧只有幾寸的距離,她嚇得不輕,又被扯著一路狂奔,那些殺手都是衝著林清寒而來,林清寒雖然也學了些武藝傍身,可他一個人也難敵幾十個殺手的追殺。

他也只能拉著虞菀寧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