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洛尼卡、底比斯、索菲亞、斯特魯米察等地區已經建立了大批的葡萄莊園,君士坦丁堡、士麥德等地區的紡織工坊也辦起來了,陛下頒佈的敕令對我們工人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很多失去土地的農民進入城市,也推動了工業的發展,在這一方面,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行會代表呵呵的笑著,面對君士坦丁的垂詢,他還顯得胸有成竹,問題不大。

“真的嗎?有問題可不要藏著掖著啊。”

君士坦丁面色平靜,沒人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麼。

羅馬帝國的行會組織由來已久,也曾經遭受過帝國的打壓,但後來,在哈德良和圖拉真皇帝的支援下,行會開始迅速發展,建築行會、木工行會、船主行會等等對國家有利的行會得到了國家的大力扶持,一些有關的政策和福利也是由行會成員優先享受,是以一些人拼命的想要進入行會,但如果沒有職業技能的話,想要進入行會還是比較困難的。

內心微嘆,就在君士坦丁想要結束這場會談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的動作吸引了他,只見他身體向前,張口就想要說話,卻被身旁的人拉住了手,他狠狠的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來,只能恨恨的回到原位,滿臉的憋屈之意,

這樣的動作自然沒有瞞過前面的行會代表和君士坦丁,君士坦丁看向剛才說話的代表,面露垂詢之色,對方猶豫了一會,

“沒有任何需要,陛下,您的恩澤已經讓我們驚喜萬分了。”

見到對方還是如此嘴硬,君士坦丁知道,已經沒辦法從他嘴裡得到更多的資訊了,

“既然沒什麼問題,我這裡還有幾點要說,對工人的待遇問題,行會要控制,既不能虛高,也不能太低,有多少貢獻就應該得到多少獎勵,有一些產業帝國暫時沒有精力關注,但是也不能停下腳步,我們處在這樣的地理位置,造船業不僅僅之依靠國家發展,行會也可以研究更好更耐用的船隻,這對商業的發展也是有所補益的,

行會的成員數量要控制好,不要讓一些不懂裝懂的人進來汙染行會的風氣,適當的可以舉辦幾次行會內部的技術交流大會,這方面可以向當地或中央政府申請,有任何關於法律的事情應該向法官或大法官反應,不要盲目,以免觸犯法律,這些你可懂了?”

“是…是…我明白了,帝國的行會一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為首的代表點頭哈腰的,看他的樣子,好像巴不得這場會議趕快結束似的。

這一幕倒是讓君士坦丁身後的路易兩人非常好奇,哪怕是年紀比較大的路易也猜不到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在歐洲,見到君主的機會可比見到教皇的機會低多了,雖然按羅馬帝國的傳統,君主和民眾的距離不會很遠,

在歷史上,奧斯曼帝國後期,為了保持蘇丹的神秘性,蘇丹通常把自己關在深宮裡面,還有明確的規定一年不能和臣民見超過三面,在我們現在看來非常搞笑的事情,在當時看來卻是很有必要而且符和主流思想的。

“好吧,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們下去吧。”

君士坦丁揮揮手,代表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來,其他代表也站起來,大廳中一片凳子摩擦地毯的聲音比較低沉,而大廳中的人的心情也很壓抑,每個人心底都藏著事情,但每個人都不能說,即使他是皇帝。

君士坦丁摩挲著袖子裡的手指,抬起頭,看著大廳頂上的壁畫,陷入了沉思,

路易和拉斯洛收起了手中的檔案,對視了片刻,拉斯洛鼓起勇氣,向前走了幾步,輕聲在君士坦丁耳邊說到,

“陛下…?”

“從我取得統治權的時刻起,我就兢兢業業的保持警醒,以庇護新羅馬的孩子們,”

君士坦丁像是在和他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有人說,法律不外乎人情,這些人仗著自己也許有功於國,又或許他們是國家的貴族,身份地位顯赫,人的貪慾無窮無盡,就像野草一樣,永遠不會消失。”

“陛下是說…有人脅迫他們?”

路易也靠上前來,三人圍坐在一起。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情況嗎?”

君士坦丁露出冷笑,

“他們不會逃脫法律的制裁,我以上帝之名起誓。”

“陛下!”

拉斯洛氣憤的站起來,而後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