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溪月一邊喝果粒橙,一邊用校服外套裹著自己的魔杖,在夏師傅的掩護下迅速地施放了兩個魔法,兩人放在角落中的大堆資料一眨眼間,就變成了蘋果大小的書堆。

用兩張A4紙就可以把它們全部好好地抱起來,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只能說,減重魔法萬歲!

夏雁飛蹲在地上,看著少女用手指簡單地整理著這些小東西,最後給了自己一個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包。

“給,雁飛你拿回家後可要好好補一補自己的身子,每天三頓,一頓熬十升水。”這丫頭的表情還挺認真,好似手上拿著大補藥一樣。

“月月你指的是,越沉浸於此,就會越頭痛的那種麼?”

“不會的,你在裡面沉浸的時間越久,你的頭就會越輕,因為腦細胞都完蛋啦,被數學和物理的解答題統統消滅掉了。”尹溪月把紙包丟進他的褲子口袋裡面,拍拍小手站了起來。

“在我們徹底離開一中之前,雁飛你陪我在校園裡走一走吧,我想再看看這裡。”

“好,那就把最後一個地方設成食堂吧,我記得食堂今天傍晚還會開門,要不要再吃一頓?”

“好主意,我們出發~”只裝了高考必要的文具和水杯的書包從未這麼輕過,沒了往日的書本重量,夏雁飛在把書包甩著背起來的時候,完美地失手了,把自己的杯子給甩了出去。

書本就是知識,知識的重量,體會過的都知道,沉得要死。兩人站在原地,瞅著夏雁飛的水杯劃過一個優美的曲線,咣噹一聲,掉落在了地板上,離某位不知名同學沒有裝滿的箱子只有一步之遙。

“……作為我的水杯,我對你深表失望。”夏師傅不免有些遺憾,應該是精確地掉進這個箱子中,才算是一個合格的小插曲。

不過他看周圍忙碌搬東西的同學們沒人注意到他倆,他跑過去把水杯撿了回來,重新裝彈。

第二次的結果就令人滿意的多,水杯在箱子中發出了一聲悶響。

“不許打我水杯的主意,我的是玻璃的,萬一雁飛你失個手,它就吧唧一聲碎了。”尹溪月抱著自己的粉色小水杯,完全不給某人機會。

“要不月月你試試用我的書包和水杯玩一次?”

“……才不要。”…………行走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校園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感受著此時的陽光,校園已經變得寂靜起來了,在家長的幫助下搬完東西的同學陸陸續續地離開,剩下的也只是忙碌著最後的小事。

夏雁飛和尹溪月一起看了高三教學樓;一起看了永遠沒啥人卻涼颼颼的後勤區;一起看了大花貓躲藏的那個小角落,柴犬被抓住時的房間;一起看了體育館,畢業晚會留下的裝飾已經被完全清理掉了,此時的它又是乾乾淨淨的樣子;一起去看了操場,他們一人踩一條跑道線,走完了一圈。

最後,他們回到了食堂裡面,再沒有了下課後人擠人的場景了,只有被高大的玻璃以及整齊的桌子們切碎的陽光灑在光亮的瓷磚地板上。

食堂依舊準備了飯菜,都是些簡單的食物,酸梅湯倒是充足,這一點很棒。

少年和少女坐在最靠近窗戶的位置,陽光把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你瞧,高中就是很短吧,一眨眼就結束了。……ъ……夏雁飛坐在沙發上。

這裡是尹溪月家的客廳,他不是第一次拜訪這裡了,也不是第二次,第三次也早就交出去了。

但今天的他,和往常的他自己不一樣,完全不一樣。踩著拖鞋的尹溪月輕快地走過來了,她不打算接著給夏雁飛喝花茶了,就算花茶再棒,每天都喝也會膩的,於是她前兩天買了包蕎麥茶,聞起來就有糧食的可靠味道。

“雁飛來嚐嚐我剛泡的蕎麥茶,很好喝的。”她放杯子的動作慢了下來,小魔女察覺到了面前的他情緒不太對勁……是……低落嘛?

還是說在懊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不對,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了點兒,他不是那麼脆弱的人,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從未堅果夏雁飛被打擊到的樣子。

作為女孩子的尹溪月,她的第六感默默地開機了,她猜不出來,但她隱隱有某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