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捨地從他溫暖且帶著茶香的胸口離開後,尹溪月終於開始觀察起他們所站的地方,走上最後的石階後,引入眼簾的景象比想象的還要讓人驚訝。

嚴絲合縫的灰色石塊兒們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延伸出去,一直鋪出了寬闊的場地,邊緣隱沒在山石和樹木之間。

這是一座圓形的廣場,已經讓人分辨不出它已經在這裡經歷過多少年的風風雨雨,每一塊兒巨石都被打磨到了圓滑,卻倔強地留下了其上的小小坑窪,此時的它們盛滿了清澈的雨水,承擔著正好落在上面的水花。

廣場很大,大到人站在上面的時候都不太願意邁開步子,因為不知道要往哪裡走才好。

但是又很小,因為古寺最大的建築,大雄寶殿就在廣場的前方,彷彿觸手可及,在它的側後方,就是更高一些的藏經閣了。

「在寺廟裡挑水的時候,走這個廣場算是最輕鬆的一段路了,至少不用爬樓梯了。」

「用來放水的大缸子們被放在了那邊的建築裡面,和咱們學校後勤區是一樣的,就是沒有那麼高。」

尹溪月慢慢地撫摸著他的手背,撓著他的虎口,那裡留下的痕跡依然很清晰。

「我們繼續走吧,來古寺一次,還是要去大雄寶殿看一下的,之後,我們還會從後面的臺階上繼續前進,一直到山頂上。」

「居然還能繼續前進嘛?」

「當然能了,要不是我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還有上山的路,之前我特別遺憾不能走到最上面,師兄就找了個時間拉著我去了。」

……

踩在這些巨石上面,能感受到它們深沉溫潤的氣息,石頭不一定比不上玉石,在風雨中靜靜守護著這裡的它們,有著山的味道。

完全不會感覺到冷,而是沁入心脾的溫涼,在他們的鞋子附近環繞著。

大雄寶殿越來越清晰,越過了雨絲和霧氣,夏雁飛帶著她一起向上看,每一次都驚訝於這座古老的建築。

他們從很高的大門下走進去,明亮的建築裡面滿是檀香味道。

……

「好漂亮啊,剛才我都不敢說話。」

走在上山的最後一段路上,剛才一直不說話的尹溪月小聲地說道,現在的她還是不敢用正常的聲音。

這丫頭的聲音已經很輕柔了,再小聲的話,就更可愛了。

「我們現在已經算是離開了古寺的位置了,可以正常說話了,再往上走一會兒,我們就能到山頂。」

「蘇雲山沒有那麼高,但山頂上的景色依然好看,而且有一個秘密,等到了上面丫頭你就知道了。」

夏雁飛揉揉她的小腦袋,少女張了幾下嘴,總算是恢復了平時的說話聲音了。

「你又賣關子,好壞哇~」

「這是從一位壞壞的小魔女那裡學來的,但這是一個不好的事情,所以只限於我自己。」

「這位壞壞的小魔女,我可不認識呦~」

「丫頭你肯定認識。」

「我肯定不認識啦!」

「一邊爬山一邊說話打鬧的話,難道不會岔氣麼?」

「要是真的岔氣,只會是笑得太開心才會出現,可小魔女現在不開心,而是賭氣中呦。」

「我的小魔女不開心了,嗯……我來哄哄好了。」

夏雁飛先是把自己手裡的傘柄遞給眼前的少女,然後在她手忙腳亂地保持它的平衡的時候,他直接跑到了她的前方。

在她小小的驚呼中,他背對著她,一眨眼的時間裡面,他就把這丫頭給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