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萬里晴空。

江邊,發須銀白的老人揹著雙手,在一片警戒繩中慢悠悠踱著步子。

細風吹來,四周響起了“叮鈴鈴”的清脆聲音。

他望著前面平靜的碧綠江面,停下看了會兒,又背手往前走。

一片黑影在江中浮現出來,又很快沉下去,帶著水漂,迅速朝一個方向聚攏。

老人仍舊慢吞吞走著,身上的白色太極服被風吹動,還頗有出塵的韻味。

他走到了江邊,蹲下身鞠起了一捧水,看著裡面的些許黑氣,頓時嘆氣:“這麼個小東西,倒是挺能折騰。”

他起身繼續邁步,踩在了江面上,慢吞吞走著,一直走到了數道黑影環繞的江心。

一個龐然大物忽然從江裡探頭,它青面獠牙,猙獰似鬼,血盆大口中正噴吐著濃郁的黑霧。

老人站在它跟前,小的像個巴掌大的玩具。

“唉……”他又嘆口氣:“老頭子我一大把年紀了,這麼熱的天,還得坐高鐵出差,這可都是你這個小東西害的啊!我這腰間盤……”

四周水霧順起,一片蒼茫。

數道黑影破開了水面,嘶吼著朝老人撲去。

老人淡然看著,滔天的火海倒卷長空,瞬間就蓋滿了整個江面。

江面沸騰了。

撲過來的水傀消失的一乾二淨。

那頭龐然大物見勢不妙,立刻要逃。

可一道火線瞬間洞穿了它的脊背,化成鎖鏈,硬生生將它從水裡拽了起來。

無數邪氣彌散開來,卻在火焰下滋滋消融成了白煙。

老人又嘆了一口氣:“水鬼哦,玄階詭靈,到現在也算是難得一見嘍,你是當初哪位神仙留下來的啊?罷了罷了,過往如塵土,都不重要了。”

不多時,一個金光閃閃的鴿子籠被拋到了岸上,被一隻大手牢牢抓住。

籠子裡裝著那隻身形縮小到了極致,重傷到奄奄一息的水鬼。

滿臉橫肉的絡腮鬍大漢瞥著手裡的鴿子籠,又看向扶腰走過來的老人,沉穩道:“校長,隔壁的洛城發來求助,那裡疑似出現了怨靈。”

“啥?怨靈?水鬼也就算了,那種小東西也得我老人家再跑一趟?”老人的嗓門頓時高了許多,嚷嚷道:“呂勇軍,你可當個人吧!老頭子我是校長!不是你的馬子!”

“校長,您說的應該是馬仔……可怨靈很麻煩,當地的鎮靈司要想拿下它,得付出不小代價才行。”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老人家吹鬍子瞪眼:“讓許賴山去!”

“許教授正處理別的玄級災難事件。”

“那讓趙建軍過去,這裡的事兒老頭子幫他搞定了,洛城那邊的事總該他出力吧?”

“趙主任昨晚上受了重傷,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要派救護車把人拉到洛城嗎?”

“……葛衛國呢?”

“葛校長需要坐鎮學府,不然您也不想正在外頭閒逛的時候,老家被偷掉吧?”

老人煩躁的揮揮手:“……行了,老頭子親自去給你找人!趕緊開車!先去醫院看看咱學校的雛兒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