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來踢館的?”

六十多歲的患者走後,距離下一位患者來,中間有三四分鐘的間隔時間,管仁慶就轉身對李茂陽道。

他說這話時神色平澹,但因其人老帥男的整體硬朗的容貌,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再加上他這句話問得貌似語意不善,對李茂陽在心理上還是形成了一點兒壓力。

但李茂陽向來是個遇壓則彈的暴脾氣——

“你們這裡,管正常的交流切磋叫踢館嗎?”

他當即身形一挺,雙眉一抬反問道。

其明朗雙目與管仁慶不怒自威的鋒銳雙目平平對視,絲毫不怯。

他自然也有自己不怯的底氣。

如今的他,也已經具備了一定的醫學和醫術功底,不再是當初的一個空心麻袋了。

何況他也不怕和這管仁慶鬧砸,大不了挖記憶走人嘛,好歹這一趟又不會白來。

至於這通仁醫館其他中醫大家的學問,以後還可以一個一個地來掏摸嗎,怕什麼。

當然,不鬧砸是最好,以後再來也更方便嗎。

所以他此時的雙目與管仁慶對視時,只是明朗和平靜,並沒有鋒銳和挑釁之意。

“正常的交流切磋自然不算踢館。”

管仁慶眼睛也不眨道。

“不過正常的交流切磋要建立在水平相差不大的基礎上。

請問你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有哪些,就是望而知道患者的最基本病情嗎?”

“望而知之謂之神。”李茂陽腦袋一歪,一臉得瑟道。

“那是指一望就能知道患者比較詳細的病情,最起碼能瞭解到其60%以上的情況,可不是指一望知道患者最基本的病情。”

管仁慶口氣平澹道。

李茂陽眼珠子轉轉。

老爺子這話說得在理,也抓住了問題的要害,一望而知患者60%以上的情況,那才能算“望而知之”。

這一點他李茂陽很明顯還達不到。

而這管仁慶老爺子既然能說出這種話,那自然說明這老爺子是可以達到這個望診水平的。

所以,很明顯,在這望診上,恐怕他是幹不過這老爺子的。

那自然得轉移矛盾,避其鋒芒了。

他眼珠子轉轉,轉到了管仁慶的兩個三十多歲的徒弟身上,這兩貨此時正對他露出了一臉不屑之色。

那就拿這兩貨開刀!

“你這兩個徒弟,他倆能做到望而知道患者最基本病情這一步啊?”

李茂陽伸出指頭一指這兩徒弟道。

這兩三十多歲的貨頓時臉色一垮,脖子都是一縮,很明顯,他倆菜鳥是根本沒這能力的!

“他們目前還做不到。”管仁慶無奈地實事求是道。

這就好辦了!

李茂陽頓時又一臉飛揚跋扈起來,指著這兩三十多歲的貨就開始訓斥:“那你倆這一臉不屑之色是什麼意思?

你們的師父即便有這個本事,那也是你們師父有,你倆牛掰什麼?

守著這樣牛掰的師父,你們卻三十多歲了還做不到望而知道患者的最基本病情,都不如我一個二十一歲的鄉村大夫,那還這麼一臉不屑之色幹什麼,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嗎?

你們平常是怎麼學習的?”

他這麼一頓訓斥,頓時就讓管仁慶臉色精彩了起來,嚯,這小子好霸道也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