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陣雨雲團消散東移,溫度又迅速回升了。

源賴光雙手抄兜背靠著車身,抬頭凝望著遠處湛藍的天空,心緒隨著軟白的雲朵逐漸的飄散。

今天推了所有事,他是在這裡等人。

雖然即將要與良影大師單挑茶道,但這會兒他卻想著回家的事,還有自己該用什麼姿態面對父母。

既然賣掉兩套公寓的錢到賬了,自己也沒必要一直都藏著掖著,也不能自己享受而讓父母受罪,哪怕後者已經過慣了一般的生活。

至於錢的來源,源賴光也想好了。

把安藤電子株式會社的合同拿回去,用自己的話術儘量去解釋這件事,以父母的文化程度大概會雲裡霧裡,但說到最後應該是會相信自己的。

至於自己是京都放送局的專務...

這種事說出去也太誇張了。

畢竟是近畿地區最大的電視臺,源賴光記憶中父親很愛看這個頻道,而且老人也認為電視臺事很高階的地方。

要是突然說他兒子是這地方的老闆之一,恐怕源父真能請他在神奈川的那位親戚來看看,被他寄予厚望的親兒子有沒有被妖怪附身。

總之目的是要父母接受自己有錢的事實。

源賴光仔細想了下,確實有很多事可做。

老家的房子似乎也該翻修了,印象中母親總是抱怨屋頂漏水,夏天時還用盆去接住,下雨天每隔幾個小時就要換一次,加蓋房頂的話才能解決。

而且他們的房間在最上層。

頂層的房間不僅漏水,還有日光積攢的悶熱。

早該替換的老傢俱、已經掉漆嚴重的牆壁、破舊的單車和三輪車...

家裡的情況也沒有源賴光想的那麼拮据,只是按照源父的說法是要攢他結婚的錢,現在時代變了哪怕再傳統的人也得接受。

總不能不讓兒子結婚吧?

跟古代的結婚禮儀與規格相比。

傳宗接代才是家族真正的頭等大事。

但現在源賴光錢包裡揣滿了福澤諭吉,連看事的角度也就完全都改變了,老家一切該被換掉的東西都應該換掉就好。

還有父親也總想要輛汽車...

母親的身體總是不太好,又不捨得去醫院做檢查...

平常的表現雖然是小問題但也有患重病的風險。

源賴光靠著在樹蔭下車身思索著,整理了下自己要回家後做的事情,就這樣放空了很久一段時間。

大概七八分鐘之後,一名戴著口罩的金髮女孩在不遠處出現,打著遮陽傘朝著四周瞭望著,很快確定了方向,看見源賴光後便徑直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