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二樓房間,封閉的靈性之牆隔絕了房屋內外的所有聲音。

坐在桌前的格蘭丁長吁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刻刀。他的雙手自然下垂,往後靠坐在椅子上,眼睛則無神地盯著牆壁上的煤氣燈。

他開始觀察煤氣燈上的金屬柵格花紋,用這種方式,緩慢排解了自己鬱悶的情緒。

自從上樓後,他已經嘗試製作了三次‘命運符咒’。但一次咒文書寫錯誤,兩次象徵符號刻歪,他身上剩餘的靈性材料已經不足以支援第四次製作了。

在第一次製作失敗時,格蘭丁就已經重新審視過自身。當時他發現自己的靈性會不時泛起波瀾,在更深入的探究後,他才發現靈性是因為自己情緒的變化而發生了波動。

那些被墓園壓抑、封印了一整天的情緒在脫離它的影響範圍後,以一種延遲的方式於現在重新釋放。

格蘭丁製作符咒時需要的是沉靜,但那些重新出現的歡樂、疑惑、擔憂等情緒嚴重干擾了他的精細動作。

他頂著干擾又嘗試了兩次,結果也全部失敗了。

“這就是所謂的反射弧過長?當時就已經害怕完了,但身體等到現在才出現了反應。”他苦笑一聲,索性燃燒靈性登臨黑湖,決定用賜予、獻祭的方式從黑湖上再搬些材料下來。

黑湖上已經堆了好些東西,有成箱的軍火,也有他的各種雜物。

藏著布林凱索昨天‘一打十’影像的晶瑩薄片就躺在雜物最上方,它旁邊還有縮水了一圈的金幣。

薄片被他收進目錄裡,而金幣則還是放在那兒沒去動它,縮水後的金幣已經無法完整地承載符咒的力量了。

他決定多攢攢,等存夠數量後,再一次性把這些縮水金幣重新熔鑄一番。

亞瑟的日常祈禱依然不太清晰,他現在處於只能聽,不能回應的尷尬境地裡,除非亞瑟再次明確地祈求他的幫助。

“這個只能慢慢來,也許等我下次晉升後,事情就會有轉機......也不知道寒號鳥的尾羽這種東西去哪裡弄......也許可以消耗功勳,提交申請後從教會那兒獲得幫助?”

格蘭丁感覺自己‘幸運者’魔藥的消化速度簡直飛快,哪怕他沒有去刻意扮演,到現在為止也消化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不過仔細想想也很正常,無論是誰,只要像我這樣不斷作死,並且還沒死成的話都能算是成功扮演了‘幸運者’吧?”

想到這他也不禁掩面長嘆,感慨自己穿越後日常生活的豐富多彩。

在把靈性材料用‘賜予’的方式搬下黑湖後,他眼中靈性的火焰熄滅,再次迴歸現實。

接下來他先是加固了靈性之牆,又嘗試製作了幾枚‘厄運子彈’,妄圖用這種方式進行‘墊刀’,來保證‘命運符咒’能製作成功。

但這種依靠玄學的方式並沒有起到作用。等他製作‘命運符咒’時依然遭到了失敗,反而是那用來‘墊刀’的厄運子彈製作成功了。

這種來回地折騰,讓他的靈性消耗格外迅速。他只能放棄了符咒製作,打算等明天一早再繼續嘗試。

這個普通的週五,格蘭丁終於在夜間十點,就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希望充足的睡眠能撫平所有的疲憊,讓我明天製作‘命運符咒’時能輕鬆一些。”

這是他陷入夢境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漆黑的臥室寂靜無聲。

深夜,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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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沉睡。黑湖空間中,‘命理之樹’上有一顆成熟的厄運之果陡然墜下,它砸落黑湖。

於是整個空間在瞬間完成了翻轉。黑湖的顏色褪去,‘命理之樹’則變得蒼翠挺拔、枝葉繁盛。

漫天飛舞的黑灰被冰冷幽咽的寒風吹走。風中那分不清是誰發出的絕望哀嚎,則取代了原來空靈福音般的呢喃聲。.c0m

肅殺衰敗的環境裡,只有大樹越長越高,它俯瞰著湖水,也俯瞰著世間萬千的生靈,就如神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