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倪滿月沒想到的是,陳及和溫伽白再不對付,兩個人面對小三的時候,還是挺團結一致的。

陳及前腳把穿著暴露的倪滿月從房間裡趕出去,溫伽白後腳就打電話和她說了這事兒。

晏厘稍微一想,就明白倪滿月想做什麼了,只是這些天秦蕩要養傷,她沒和他說這事而已。

眼看著倪滿月臉色越來越難看,晏厘微微一笑,聲線輕緩:“我知道當替身是什麼感覺,可如果你替到連自我都迷失了,不覺得很悲哀麼?”

就像從前,所有人都說她是宋金眠的替身,她或許承認這件事,可從來沒有坦然接受過,更不會像倪滿月一樣,只是為了討得一個男人的歡心,就可以去模仿,去學習別人。

長相是父母給的,她改變不了,可其他的,都是由她自己選擇的。

所以這麼些年來,從來只能聽到有人議論她和宋金眠眉眼三分像,除此之外,可從來沒人說過她們還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她一直很清楚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後要走什麼樣的路。

“不,我從來不覺得我做得有什麼不對,我一點兒都不後悔能陪在Levine身邊。”倪滿月死死盯著晏厘,“因為我愛他。”

“那你的愛也太廉價了。”低沉的男聲從兩個人身後傳來。

晏厘聞聲抬頭,秦蕩雙手抱臂靠在門框上,一臉哂意。

倪滿月眉心緊蹙,回頭瞪著晏厘:“你是故意的?讓他聽我們說話?”

“不是她,是我,我怕你欺負她,所以不放心過來看看。”說著,秦蕩抬腳走到晏厘身邊,把人往身後拉。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晏厘沒有如他所願,堅持和他並排站著,眼神裡寫著明確的警告。

秦蕩沒轍,反正這樣他也能保護她,索性順著她。

“Levine,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一點點愧疚嗎?”

秦蕩眯起眼睛,神色凌冽:“有沒有愧疚,我都已經補償你了,你父親欠的鉅額賭債,少說五千萬,我都替他還上了,你母親的腎病,也是我找幫你們找到的配型,再加上國外的那三年,我零零整整給你的錢應該不少?你大大小小需要幫忙的,我沒幫?我第一天認識你的時候就和你說得明明白白,不要妄想你能取代她,你有放在心上?”

接連幾個問題,問的倪滿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蕩冷笑著:“我還以為之前給你說的,你多少聽進去了點兒,你知道你為什麼學不像她麼?因為你們的思想層次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高度,倪滿月,只有低等動物才沒有自主思想,你覺得你和那種動物有什麼區別?”

話音落下,倪滿月雙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上。

秦蕩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直接摟著晏厘走人。

從水房出來,晏厘就扯開他環在腰間的手,自己往病房走。

秦蕩低咒一聲,連忙跟上去認錯:“我那個時候年少輕狂,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在我心裡是無可替代的。”

晏厘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還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男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她擰著眉,連忙回頭看他的情況。

秦蕩捂著脖子,臉上寫滿了痛苦。

“怎麼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我們去找蘇醫生……”

話還沒說完,她猝不及防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反應過來後,秦蕩先她一步開口:“你都答應和我領證了,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反悔,算我求你。”

他大概是真的怕了,姿態放得極低,畢竟兩個人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