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都是鄙夷,宋金眠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

面對一個大帥哥,絕大部分女人都希望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而非一開口就是貶斥諷刺。

更何況她現在是譚明朗的外甥女,譚家當著那麼多記者媒體的面認回去的,憑譚家在圈內的地位,誰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宋小姐”。

她很清楚,秦蕩對她的惡意,源頭是晏厘。

宋金眠很快就緩過神來:“秦先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醜小鴨小時候再醜,長大了也是天鵝,你是不是前些日子在看守所受了什麼刺激,所以對這個世界敵意大了些?”

“我行得正坐得端,配合警方調查是我的義務,談不上什麼受刺激,總比那些畏罪潛逃,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其實漏洞百出的人要好。”

晏厘安靜地聽著兩個人一來一往夾槍帶棒,眉心微微蹙起。

秦蕩話裡有話,誰都聽得出來。

她側首看著他比她人生規劃都明晰的下頜線,下意識就想到家裡的事。

宋金眠發顫的雙手印證了她的猜想。

“秦先生想說什麼,不如直接一點。”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秦蕩唇邊噙著嘲意,“我要是你,好不容易攀上高枝,肯定是先把屁股擦乾淨,而不是跑到這裡來仗勢欺人。”

“我欺負誰了?”

秦蕩攬著晏厘的腰把人拉進懷裡抱著,“還能有誰,這女人我自己都捨不得欺負,你讓她跑進跑出地端茶倒水,誰給你的臉?”

他剛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

宋金眠瞬間從眼睛裡擠出金豆豆,委屈巴巴地看向李懷洲。

後者神色沉斂,視線不經意從秦蕩環在晏厘腰間的手上掃過。

“怎麼了?”他出聲問。

“懷洲哥哥,我好像惹晏姐姐生氣了。”

晏厘怎麼也沒想到宋金眠和秦蕩對線,最後被拉出來擋槍的是她。

迎上李懷洲的目光,她微微抿唇,意識到自己還被秦蕩抱著,她低著頭試圖從他懷裡退出來。

秦蕩唇角壓著明顯的不悅,低頭在她耳邊啞聲說:“不給抱就當著他的面接吻。”

威脅立即生效。

晏厘安分地待在她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李總,你員工被人欺負了,當老闆的是不是應該給討個公道回來?”

宋金眠沒想到秦蕩會先發制人,她緊咬著牙齒,恨不得將晏厘撕成碎片。

晏厘聞言失神一瞬,好像李懷洲還從沒有當著宋金眠的面維護過她。

可有時候他們一起去見其他客戶,如果對方說的或者做的過分了,他倒不會無動於衷。

她想,李懷洲應該還是在意她這棵搖錢樹的,只不過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宋金眠這塊心頭寶而已。

如她所料,這一次,李懷洲繼續選擇用沉默回答。

他看向秦蕩,薄唇開合:“小姑娘之間的矛盾,我們就沒有參與的必要了。”

“你挺孬的。”秦蕩毫不吝嗇自己的惡評。

晏厘聞言擰眉,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你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