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弟子從柴老頭床鋪的下面掏出了一疊紙,紙上竟然全部是洛天驕的畫像。

側顏,正顏,遠景,近像。

竟然將洛天驕的一顰一笑都畫的宛若真人。如不是在柴老頭的床鋪中間發現的畫像,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是一個痴情的女子在畫心中的情郎。

而且多數的畫像留白處,還寫上了一首首清心情詩。

“相逢擦身故不識,裝作涼情人,君不知,夜夢淚溼枕,滿床皆羞紅。”

一名女弟子看著畫像小詩,幽幽唸叨。可這幾行長短句聽在洛天驕的耳中如刮骨之刃。

腦海中浮現出柴老頭的模樣,轉瞬又變成他抹著胭脂水粉身穿豔麗衣裙的模樣。當即一股惡寒襲來。

捂著嘴,猛地衝出房門。

漆黑的房門口,如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一聲聲肝腸寸斷的嘔吐聲從黑夜中響起。

蘇晴收回憐憫的眼神,不著聲的嘆了口氣。

“找個女弟子去安慰安慰她吧。”

一秒記住http://m.fo

“英兒,去安慰安慰你的夫君。”

“是!”

田不爭身後,一個長相有些醜陋的女子應道,轉身而去。不一會兒,外面洛天驕的嘔吐聲卻更加激烈了起來。

案情到了此刻,差不多理清楚。如果是這麼一個變態的話,之前蘇晴說猜測出來的疑點皆有了合理的解釋。

“以此推斷,當年梅花盜和朱潛前輩一戰兩敗俱傷。也許梅花盜為了療傷修煉了邪門武功,十八年後神功大成卻換了一副女兒心。

恰巧,天驕英氣逼人風華絕代。化作女兒心的梅花盜也未能免俗的喜歡上了天驕。但以梅花盜的尊榮和身份根本不敢將此心意露出。

憋在心底,越發變態。終於在半年前爆發殺害了情敵明姝。而後,又在半年後殺了唐傲雪……”田不爭如此解釋道。

蘇晴心底梳理了事件的脈絡,可突然眉頭一蹙。

這些脈絡雖然通順可為何會顯得有些牽強附會?最無法理解的是,十八年前的梅花盜已死,為何梅花盜要故意留下梅花印記宣示自己存在?

這些疑惑蘇晴藏在心底並未說出,對田不爭的話點了點頭。

“雖然事情大致如此,但梅花盜尚在遠遁,一日未將他緝拿歸案風險就一日未除。”

“此事我當然明白,明日就讓我那兩個徒弟成親徹底斷了梅花盜的念想。”

“洛天驕已成梅花盜的執念,他明日成婚恐怕會讓他狗急跳牆。田掌門萬萬不可鬆懈需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田某省得。”

離開柴老頭的宿舍回到了八絕門替蘇晴安排的房間。薛崇樓和苗若男不在只有一個展昭立在身側。

蘇晴接過展昭遞來的水盆洗了洗手。突然動作一頓。

“展昭,你去查一下江湖中有無叫寒冰的人。”

“寒冰?”

“朱潛臨死前拼了命的告訴我寒冰,我一開始以為是寒冰掌。寒冰兩字最能聯想的就是寒冰掌。

可朱潛當時的情況還有心情和我繞彎子麼?直接告訴我名字豈不更好?所以我以為朱潛說的寒冰,並不是寒冰掌的意思。”

“是。”

無名山峰半山腰的八絕門張燈結綵,遠遠望去,無數綵帶飛舞,如鮮花灑滿人間。

雖然洛天驕的婚禮辦得匆忙卻也不失了半分顏色。八絕門的弟子被有序的分工安排,人如溪流在八絕門中來回穿行。

這場婚禮沒有賓客,沒有高堂,唯有眾師兄弟齊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