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並沒有如包元乾想象的那般,這風塞丈內家功夫的傳授並非類似於後世武俠那般。

它們招式沒有任何響亮名字,也沒有想象中的花哨內功與境界。那些真氣輸送、打通任督二脈、蒸騰內力扭曲周遭空間的玄幻場面更加沒有出現。

風塞丈只是平靜地教與他最基礎的吐納,以調節其周身呼吸的習慣以做到天人合一,繼而以一些最基礎的動作讓他以剛學的調息之法來施展。

包元乾初窺門徑,只能照貓畫虎般勉強地比劃著。他起初覺得這些動作好像在哪裡見過,習練片刻旋即便恍然大悟,這些質樸至簡的動作就是那本養生古籍裡類戲一類的動作。

只是往日自己不懂風塞丈的調息之法,做這些動作除了摔跤跌倒外一無是處。

如今以風塞丈所傳調息之法練之竟然與之融會貫通般人式合一,且渾身發燙沸騰起來,似有一股熔岩般的熱量自心臟處向四周迸射至軀幹,順著神經直達指頭的末梢,使整個人面紅耳赤,滾燙地像個火人般。

他心中忖度難怪自己往日參不透這些奇怪的動作,原來竅門不在於這些招式,而是在於風塞丈的獨到調息之法門。

風塞丈說天下有一種極為罕見的人,即使筋骨長合亦能透過那古籍易骨伐髓。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成為這茫茫眾生中的幸運兒,成了那個極罕見的人,或許是自己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己兩世為人加之穿透時空而來,亦人亦鬼,普天之下絕無僅有而造就了這一契機。

否則就算風塞丈武功絕頂,又有這奇特的古籍與調息之法恐怕也是對牛彈琴,自己若無這特殊的體質根骨與天賦,誰來也改變不了。

“你可記好了?”風塞丈收招長吁濁氣,問道。

包元乾點頭道:“八九不離十了。”

“好,如此一來也不枉我此行。”風塞丈面露讚許神色。

“師傅在上,徒弟...”包元乾話未說完,卻被風塞丈擺手止住。

風塞丈笑道:“我可做不得你師傅,你也無需被師徒之禮束縛,這套繁文縟節我厭倦了。老頭子我年紀不小了,早已不收弟子多年。我傳你本事,只是受人所託亦算是竭誠報恩而已。”

包元乾聽風塞丈這般說,便想起李玄宗前輩說的風塞丈的年歲,心道這風前輩如今恐怕一百歲也不止了。

原本他還奇怪為何一百多歲的老者如此雄渾健壯,如今學了風前輩些許調息壯筋骨的內家功夫皮毛後才明白,風塞丈多年來習之固本培元早已根基紮實,無怪能活這麼大歲數。

只是風塞丈所言受人所託,竭誠報恩又是什麼意思?恐怕這個託他之人與他報恩之人,方才是幕後之主,才是風塞丈屢次相助自己的終極原因。 無錯更新@只是風前輩高深莫測,他不願說的事自己又怎好窮追不捨?

包元乾道:“那我還是喚您風前輩吧。”

風塞丈沒有回答,卻話鋒一轉道:“這些時日我要去與那葉護商議要事,你要勤加練習不可懈怠,內家功夫較之外家本事更加需要日積月累,若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縱使練個十年也不過是原地踏步。”

包元乾明瞭其意,這風塞丈徒子徒孫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那搬弄是非,以假亂真,殺人放火對他們這些草原黑惡勢力來說簡直是信手拈來。

就在他欲說話時,卻聽到帳外腳步挪動之聲,顯然是有人來了。

包元乾看著一旁的風塞丈,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

帳外人走地頗為急促,一把掀開碎成布條的簾子之時,只感覺裡間有一股熱風衝出,將其掀地原地兜了個圈。

“咦,什麼東西衝出去了?竟比那豹子還迅猛。”薩仁雅疑惑著看了看四周,空無一物。旋即掀簾而入看著裡間有些錯愕的包元乾道:“這簾子怎麼又碎成這般模樣,莫不是又有刺客!?。

包元乾搖頭道:“方才習練功夫,胡劈亂砍了一番。”

他心頭大震,就在方才措手不及時他轉頭看向一旁風塞丈時卻空無一人,旋即便感覺簾子抖動,他甚至還未看清風塞丈的身影其人已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