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也覺察出來了?”密什特勒馬看著寒氣茫茫的冰面問道。

包元乾輕嘆一聲,回道:“很難不將這些事聯絡在一起,這些人的身份倒是可疑的很。”

他們二人方才甩開後方侍從,二騎一黑一白快馬縱入柏海兒湖冰面。

“況且令尊夫人能夠洞察我的身份,我想...”

密什特打斷道:“所以這才是我讓你隨我射獵的緣由,我前夜雖有所猜測但是卻不能篤定,所以...”他話未說完便拔出一支箭,以蒙古射式精準地命中湖面上的一隻狍子。

那狍子應弦而倒,包元乾看得暗暗喝彩,心道這密什特並沒有荒廢傳統射式,而他方才故意三指拉弦引自己注意,自己一旦發問他便藉機引出身邊那個波斯武官。

密什特察覺到包元乾也對這波斯武官心中存疑,便也印證了他自己那夜猜想並非是空穴來風,看來這波斯武官的身份不但自己存疑,就連自己這姐夫也對其存疑。

只是在包元乾心中卻由淺入深,掀起波瀾。他心中忖度這密什特年紀輕輕卻能將葉護大權攥在手中,這心思就絕不會如表面那般憨憨地。

他若是想對自己介紹那波斯武官,大可大方地介紹。不過卻是故意以三指拉弦引自己發問,一旦自己問起他便能順勢抬出那波斯武官,這樣一來便將矛盾如波斯武官的注意力遷移到自己身上,他倒是成了一箇中間人,無辜的身份了。@·無錯首發~~

他念及此處,心道自己這小舅子倒是心思細膩,無怪能讓那彌者般那無可奈何。

“葉護有何打算?”包元乾問道。

畢竟薩仁雅要長居克烈部,密什特是她暫且唯一的依仗,密什特如果有打算他自然會協助之,畢竟若是彌者般那掌權,恐怕這個後舅母不會對薩仁雅如親人一般。

“尋出內女幹,剷除彌者般那!”密什特目不斜視,一字一句道。

一連兩日密什特都與包元乾來往密切,且毫不避人。與自己阿姐姐夫三人嘮家常一般,滯留許久。

密什特常常下午便入包元乾大帳,直到深夜才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出。

這日夜,密什特照例出了大帳,直到夜半三分,一旁的薩仁雅都已半夢半醒。

忽然帳外傳來輕輕的響動,包元乾一直便豎著耳朵聽著,忽然見一人影佇立在黑燈瞎火的營帳外。

包元乾手中長刀緩緩抽出,謹慎問道:“誰?!”

“大包,是我。”

包元乾聽聞是姜為的聲音,鬆了口氣將刀入鞘。

他掀開厚簾見果然是姜為在外,他疑惑道:“老薑你大晚上不歇息,怎的神神秘秘的?”

姜為看了看四周道:“大包,今晚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你睡覺的時候得睜著半隻眼,可別睡的太死了。”

包元乾點點頭,見姜為離去入帳他四周看了看並未有異常,便入身回帳。

就在他身子半入未入之時,他的汗毛陡然炸起!

因為他聽到了背後金刃剌風之聲驟然響起,四周鬆弛的肌肉剎然繃起!

他這個察覺的本事,自從每晚以抱朴子睡功習以為常後,發現自己對於周遭的襲來的事物都有敏銳的先覺!四周就和長了眼睛一般,少有風吹草動他都能有所覺察。

他立刻倒身一個鐵板橋,以一個誇張的姿勢後仰。就在他後仰側倒一瞬間,一道駭人寒芒扎入了帳中卻撲了個空!

這是他身體柔韌度大大改觀才能做到的,往日他那僵硬的筋骨是不可能像如今這般以鐵板橋躲過襲來一刀!

那人一刀撲空,心頭一凜倒轉刀尖朝下便欲一刀破開包元乾的肚腸!

包元乾立刻側身一滾,起身時手中長刃已然出鞘!

只見黑暗中那人似乎還蒙遮面,徑直“嘩啦”一聲脆響,鋒銳一刀破開厚簾徑直欺身。

而入!

“噹噹噹!!”

只見黑夜中的帳內空間逼仄,響起金鐵碰撞的巨響與火花!

那人仗著自己刀法過人,欲三招兩式地砍殺包元乾。不過兩人對砍數刀後,那殺手顯然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個包元乾,此人刀法粗略遠不如自己精湛,但是此人的反應卻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的每一刀都是劍走偏鋒,突如其來可包元乾卻能一一接下,雖然步步後退但在數合間也絕難輕易殺掉他!

殺手不知道的是,包元乾這段時日什麼都沒增長,可這反應力與柔韌度卻實實在在今非昔比,往日在他眼裡看地眼花繚亂的迅捷招式,如今彷彿就和慢放了一般,不再那般措手不及讓他又足夠的反應去架住對方的霹靂攻勢。他不知道是何原因,但八成絕離不開風塞丈那本養生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