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時烈眼神灼灼地看著風塞丈,瞥了一眼倒在一旁不知死活的那人,不知這風塞丈的深淺他不敢輕易出手。

如今不是好勇鬥狠的時刻,他要做的還是要帶走包元乾兄弟二人。

他並非要與鬼力赤同流合汙,只是想讓包元乾去不得那和林,完不成使命自然也無法歸於肅州,這樣一來便只能隨他而去。

可如今半路殺出個神鬼莫測的風塞丈,等於憑空楔了根釘子,死死卡住了他的盤算。

風塞丈捋須笑道:“小老兒我等的就是你們幾個祆教的餘孽,想趁亂再入北地行齷齪之事?哼哼...門兒也沒有。”

包元乾兄弟二人與兩個錦衣衛死死將薩仁雅護住,封的密不透風,他端詳著場中局勢,他自然是不相信包大叔會和鬼力赤有來往。

而且這個鬼力赤顯然也瞞著包大叔,至少在方才鬼力赤想取自己性命卻偷偷瞞著包大叔,光憑這點,包大叔若是知道,他鬼力赤就不得好死。

聽瘋老頭說,那三人顯然是波斯祆教的人,而鬼力赤是韃靼部落的人,加之金帳汗國與包大叔,他們足足是四方人馬,看似為了同一目標,實則互相勾心鬥角,算計不斷。

包時烈看著瘋老頭冷笑道:“風塞丈,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饒是你有通天本事,也難當千軍萬馬,自己掂量掂量吧。”

他說罷揚了揚下巴,眾人朝後看去,只見營地火起,無數的金帳汗國的軍馬已經湧入營地,章山端帶領的明軍與巴爾虎部落的人馬漸漸不支,被壓制著往這裡退卻。

他們雖然驍勇,卻也雙拳難敵四手。

包元乾幾人皆是皺眉,暗道前有狼後有虎,這金帳汗國的軍馬少說有一二千人,光憑自己營地二百來號人事很難抵擋的。

若是被包圍,就算有風塞丈這樣的身手,又能打幾個呢?十個,一百個那麼一千個呢?到頭來同樣是死路一條。

鬼力赤看著湧來的金帳汗國兵馬,不僅沒有喜色倒有些著急道:“包老頭,別墨跡了,若是她落在金帳人手裡,麻煩的緊!”

這金帳兵馬是他借的沒錯,可也只是下下之策,畢竟不是自己人,只能用之拖延大隊人馬,卻不能依賴之,若是被金帳人奪了北元公主,生殺在別人之手,那他就沒有話語權了。

“去搶人!”

包時烈話音剛落便動若脫兔,直奔風塞丈而去,後面的兩個祆教高手與負傷的鬼力赤則直取薩仁雅而來!

包時烈率先殺到風塞丈身前,抬掌便劈,風塞丈不緊不慢閃轉騰挪,兩人拳掌相接如頑石碰撞,發出駭人的悶響!

兩人身手都是一等一的罕見,皆不用刀,或者說武功練到他們這個程度,自己的雙臂便是利刃,甚至比利刃還要鋒利,比錘子還要堅硬!

二人打的天昏地暗,黑暗中揚起沙塵,包時烈攻勢侵略如火,每一擊皆攜雷霆之威,震得空中獵獵作響,可遇到風塞丈卻如鐵拳砸在棉花上一般,被一一化解,有力使不出。

風塞丈不動如山,借力還力,至柔克剛霸,絲毫不落下風,真是何意百鍊剛,皆化為繞指柔!

兩個祆教高手率先跳來,與明軍一行人打鬥在一起,這兩人雖然在風塞丈面前不值一提,不是因為二人弱,而是風塞丈太過神秘。

如今二人跳來,拳腳虎虎生威,身形快若疾電般三拳兩腳便打翻前面幾人,寇石城與應浩聯手都處在下風,盧剛鋒與包布同幾人合力鬥一人也被逼的連連後退,不敢硬接其拳風。

包元乾站在薩仁雅跟前,死死盯著如毒蛇潛伏的鬼力赤,鬼力赤自然也注意到了包元乾,二人遲遲未動。

鬼力赤懼怕包元乾手中那支銅手銃,不知道這般久了有沒有再次裝填火藥,而包元乾也懼怕這鬼力赤的身手,別看他現在受了傷,可若是想擒拿自己,鬼力赤一隻手不過幾下的功夫,也能單臂擒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