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學些傍身之技,見識過徒手擲箭,身輕如燕的本事後他才算是開啟了全新的認識,武功雖然兩軍作戰用處不大,可在逼仄空間進退自如,短兵相接卻能立於不敗之地。

風塞丈放聲一笑,上前墊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今要緊的事不是這個,那個樞密使哈剌章似乎認識你,我看他時不時地便會往你那處打量幾眼。”

包元乾被他拉開話題,驀然回想到哈剌章此人,卻是奇怪。

從第一眼看到,他就似乎很眼熟自己一般,可卻又沒表露的太明顯,也沒有提及關於自己的事。

“我也察覺了,這哈剌章好生古怪,侍從昭宗,益宗二朝卻投入了馬哈木麾下。”

風塞丈神色一怔,有些古怪地看著包元乾道:“你認識他?”

包元乾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看史書看的,只能說是打聽而來的。

風塞丈看著遠處沉思片刻,“這哈剌章當年乃是天元帝(益宗)的託孤之人,他這番行事我也不知。總之,你要對他多留個心眼,此人心思絕不簡單。”

“你雖可能是天元帝之後,畢竟還有待榷證,對待此人絕不能輕易從之,莫要暴露身份,需謹慎些才是。”

風塞丈的想法倒與包元乾不謀而合,他自然不會傻到和盤托出,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妙。

風塞丈說罷後,沉吟片刻才展眉道:“如今一來,我也算對得起故人的約定。”

包元乾聽出他似有別離之意,便道:“前輩要走?”

風塞丈笑道:“我此行的本地一是護送你們,二則是入和林尋找祆教蹤跡,如今你們安然到達,我在這使館惹人耳目,肯定是尋不出祆教的。”

包元乾道:“前輩為何尋祆教?”

風塞丈負手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道:“這祆教自西被驅逐而來,喪失其波斯政治舞臺,其目的便是趁塞北大亂未定之際左右逢源,另尋東山再起之地,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哦?”

“波斯地區,尤其是帖木兒帝國行的乃是****,以教治國,儼然是將宗教凌駕於國家之上,這祆教被帖木兒帝國新教驅逐,自然也從失敗中學到了經驗。”

包元乾道:“前輩是說,祆教欲效仿帖木兒帝國,利用宗教控制塞北諸部?”

風塞丈沉沉點頭,正色道:“我擔心的便是如此,祆教乃波斯外教,數百年前便欲蒙古大汗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就連古連勒古之地圖都是祆教製作,他們在塞北諸部有著很深的淵源,這事兒聽起來難,可做起來卻極為可行。”

古連勒古....包元乾想到了自己的羊皮圖,這祆教的手筆。

祆教失去了中西亞的本土,便想從塞北重新崛起....

“只是前輩為何如此...心繫塞北?難道與大元有著故交?”包元乾不解道。

風塞丈輕笑一聲,卻不回答包元乾。

“若有他事,可來安列克集市尋我!”他只是翻身上馬,留下一句便徑直拍馬離去。

包元乾看著遠去的風塞丈,心道這瘋老頭行事雷厲風行,來去如風。

他轉念一想,既然這祆教是瘋老頭要尋的人,自己在這使館也不能坐以待斃,趁著各部使節前來倒是一個可以探聽訊息的好機會。

自己兄弟二人與高大哥、劉三刀都是哨探出身,挖小道訊息自有一套本事,這事兒還是可以讓他們私下去探探,若是能幫到瘋老頭,也算報答了他一路護送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