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為手段霹靂,雙目在清冷夜空裡似有寒芒閃爍,驚地那阿勒蘇連連磕頭告饒。

就在方才阿勒蘇離去之時,姜為始終放不下心來,遂奪門而出尾隨他而來,果不其然這個阿勒蘇偷偷地繞到了這瓦剌暗樁的線報點,準備通知人馬過來拿人!

他雖無殺戮之心,可肩負著包元乾的身家大事,任何敢從中作梗之人,他都要以狠辣手段一一拔出,因為,他們不死,或許死的就是自己!

姜為此時目光下視,看著趴在地上的的阿勒蘇,聽得背後一陣腳步聲,原來是必徹徹急忙地尋他而來,姜為武功頗強,步伐自然也快了他不少,如今他將將趕至姜為卻早已收場。

必徹徹看著嗷嗷告饒的阿勒蘇,自然也明白的其中緣由,他老臉浮現一絲悲慼與不忍,他一手帶出來的,視為己出的徒弟,卻準備出賣自己。

姜為不理阿勒蘇,對著必徹徹點頭示意,讓他從開口利用好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也許是僅有的一次機會了。

必徹徹強忍不適,對著阿勒蘇一陣敲打,阿勒蘇將頭磕地哐哐響,嘴裡嘰裡呱啦地嘴皮翻飛,好半晌那必徹徹回頭看著姜為,緩緩點點頭。

姜為明白其意,便道:“搭把手把這些死屍衣服扒下來,再把屍體藏起來。”

姜為二人將衣服反穿,將沾著些許血跡的衣裳蓋在裡間,這質孫服的優勢便在此刻體現出來,這衣服是奔著實用去的,正反都可以穿著,幾乎沒有什麼花紋辨識度,為的就是草原之人耐用務實的特點,如今扒了衣服正好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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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牘所

案牘本就是和林一處壓緊地方,門前有層層守衛看守。

只見燈火閃爍見,一輛輛各處城門運來的卷宗登記往裡間運去,這裡記載著近日各族商旅來往的情況。

“那顏。”

值守的頭目是個扎溫那顏(百戶),見著遠處走來三人,為首一人正是有些神色凝重右臉有些浮腫的阿勒蘇,他是案牘所的一把手,這百戶自然見了他要恭敬些。

“那顏,你...”他看著阿勒蘇的臉頰問道。

阿勒蘇瞪了他一眼,負手呵斥兩聲揮退那人,裝模作樣地打量起這些正在運入案牘所的卷宗,板著臉詢問著手下,人模狗樣的左邁兩步右跨三分。

緊隨他身後的便是姜為,姜為此刻頭戴著氈帽,穿著質孫服目光一刻也不離開那阿勒蘇的身上,不過他心中卻絲毫不曾緊張,也不擔心這阿勒蘇會突然反水。

畢竟自己的身手,這阿勒蘇是看在眼裡,他膽敢說出一個字,那姜為定然讓他沒有機會再說出第二個字。

與這樣極度利己的人打交道,是既不放心卻也頗為放心,不放心是擔心他在背後陰人,而放心則是對於這種怕死的慫人他姜為拿捏的死死的,這樣的人可沒有身死也要盡忠的覺悟,他們考慮的優先向永遠是自己,可不會為了所謂的忠心送了自己性命。

阿勒蘇帶著二人大步入內,阿勒蘇將案牘所里正在歸內裝運的手下都揮退出去,案牘所大門合上,裡間便只剩下三人。

阿勒蘇倨傲神情一去,趕忙弓著背點頭哈腰地看著姜為。

姜為不理他卻問必徹徹,“就按你所想的開始吧,我是外行人,這事兒還得你來。”

必徹徹知道事急,便讓阿勒蘇將突厥系部落的文件與近日卷宗都悉數調來,那阿勒蘇也算老練,畢竟與必徹徹兩人都是多年司職照磨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