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瓦剌人死傷慘重,可是畢竟人多勢眾,攻城器械無數,很快陸續數架重型雲梯推近,將木梯橫延伸到城垛上。

配合無數小梯,攀梯,瓦剌人開始蟻附於黢黑的城牆上,前赴後繼地紛紛向城頭爬來。

陳二和數百明軍不斷朝城下潑灑金汁,施放弩箭,火銃,成百的瓦剌人掉落城下,可奈何實在人數太多,殺退一個又來三個!

其中一個攀梯上兩個瓦剌人已經摸到了城垛,可是兩個明軍用推鉤推住盤梯兩端一卸,那梯子便倒向背後,瓦剌人驚呼著連人帶梯砸向地面,死傷無數!

可是他們能推輕型的攀梯卻推不了重型的雲梯,只見數十個瓦剌精銳已經沿著橫伸的雲梯殺奔而來。

這些人皆是身披雙層重甲,全是清一色的先登搶城精銳,不是牌子頭就是伍長一類的下級軍官!

“殺下去!!”千戶不顧傷勢,領著自己五十個親兵便與雲梯上的瓦剌精銳砍殺在一起!

一時間刀槍入肉之聲,慘叫連連不絕於耳!

陳二又射死兩人,見身旁一個瓦剌牌子頭持著刀盾跳入城頭,他慌忙裝填火藥,卻來不及發射了!

那瓦剌人惡狠狠地一刀劈來,他棄銃捉槍,貼地一滾,躲過一刀!

後方兩個明軍持刀斫來,那瓦剌人冷哼一聲,猛力用盾磕住一人刀勢,反手一刀便將另一人劈成兩截,回身一個盾擊又將另一人顱骨砸碎!

陳二趁機抬槍扎入他腰部,可他身披兩層重甲,陳二一槍扎透一層,卻被第二層擋住。

那瓦剌人怒目一睜,抬刀砍下,陳二生死攸關!

千鈞一髮,身旁一人衝來撞翻那人,死死摁住,陳二慌忙上前一槍扎入那牌子頭的咽喉,那人抽搐一下,沒了動靜。

陳二看去,只見救自己的正是受傷的千戶,那千戶指著前方混戰的人群,喝道:“犯什麼愣,趕緊把韃子殺下去!!”

陳二抓住一旁長槍,挺槍衝去,他雖膽怯血腥,可是殘酷的戰爭卻會在短時間將一個人徹底變成野獸。

那些瓦剌精銳十分了得,身著重甲,刀槍不入,身手了得。

又有七八個人跳入城頭,當即便砍死十幾人,搶得一席之地,殘肢斷臂則丟滿一地!

兩個千戶親兵用長槍死死頂住一人,卻破不了重甲,那人一刀斫斷兩支長槍,欺身而近,兜頭一刀便削掉一人頭顱。

“去死!!”陳二怒喝一聲。

就當那瓦剌人正砍第二人時,只聽後方怒喝一聲,他驚凜回首,只見陳二端著槍直奔自己面門而來,來勢兇猛,咧咧生寒,眨眼便一槍從面門捅入,紮了個對穿!!

他轟然倒下,立時斃命!

“砰砰砰!”又是無數的手銃響起,立時打翻四五個瓦剌精銳。

這些人雖然持盾又穿雙層甲,可是在近距離面對鐵彈手銃,還是相形見絀。

不過手銃是火門槍,裝填續航能力太差,一發射擊後只得棄銃,那些精銳不斷跳下雲梯,湧上城頭,手銃根本壓制不住這些亡命嗜血之徒。

“用鈍器砸死他們!!”千戶抽出腰間的骨朵,和三個親兵一陣猛砸,砸死一人怒喝一聲命令道。

無數的明軍得了精髓,棄掉刀槍,紛紛撲倒上前的瓦剌精銳,憑藉人數優勢壓上,對準地上的瓦剌人便是猛砸面門。

一時間城上慘嚎連連,率先跳上城樓的數十個瓦剌精銳被斬盡殺絕。

雲梯上還未跳上城頭的也被槍戟猛推的失去重心,哀嚎著墜下雲梯!

只是雲梯攻勢稍止,蟻附於城牆上的瓦剌軍卻趁機翻上城樓,方才眾軍士合力殺雲梯上來的精銳,分出了不少人手。

小梯上的瓦剌人趁機便湧上了城樓,紛紛開始搶佔城頭!

千戶見不容有失,立刻領著人又與第二波瓦剌人砍殺在一起,一時間雙方箭雨連連,銃炮嘶吼,不斷有人橫屍當場,鮮血混合著細雨淌在城頭已經將砸出的大坑都盈滿了。

“噹噹噹!”城頭上金鐵碰撞,火花四濺,屍體倒滿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