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劫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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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又開始漸漸降起大雨,急勁的東南大風猛烈颳著,整個肅州衛四面城牆本是燈火通明,也被大雨撲滅了不少。
城樓望去曠野上原本全是密密麻麻的火點,如今卻也或明或暗,陷入無光。
嘩啦啦的雨聲中伴隨著四周不斷傳來震天的戰鼓,繃緊著城樓上守城軍士的神經,忽然戰鼓停止,又傳來悠揚的曲調,聲聲哀婉轉悲涼。
就在守城軍士為為自己未知命運悲哀之時,忽然又是鼓聲大造,一張一弛間來回折騰,不少士兵都不自主的小聲喃喃喊著爹孃。
這顯然是四周的瓦剌人刻意乾的,為的便是瓦解軍心。
“不能這般下去了,這樣下去圍而不攻,軍心遲早瓦解。”李承恩巡防完四門,焦急道。
鄧平虜看了看一旁的五輪沙漏,見時辰差不多了,便道:“四面楚歌?呵呵...既然這麼想瓦解我明軍,那今夜就給他們送一份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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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州城北,瓦剌北門軍營外一里。
一小股三四十人的瓦剌遊騎在四周頂雨探營放哨,眾人被滂沱大雨淋的渾身溼透,心中都怨言不小。
“札溫那顏,這麼大的雨,意思意思就回營吧。”馬隊中有一瓦剌騎兵開口道。
這札溫那顏就是蒙古語百戶官的意思,顯然這隊遊騎是放哨在外的哨騎隊。
“看那些營裡的弟兄們在帳裡殺牛宰羊,好不快活,咱們何必做這苦差?”另一人接話道,“咱們四萬多大軍一圍,這城裡的明國小兒哪兒敢出來?”
眾人聽罷都大笑不已,在他們眼裡城裡這幾千明軍,如甕中之鱉。
他們馬匹不過千餘,如何抵擋自己四萬多鐵騎?!
那領頭的札溫那顏看著四周被大雨澆滅的火光,黑漆漆的,雖有些擔心,不過手下的人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城中明軍不過數千,守城尚且捉襟見肘,何談敢出城野戰?
他剛準備收攏兵馬回營,只聽得雨幕中踢踏作響,抬眼看去一道道黑影湧來,他大驚喝聲還未來得及還未來得及說話。
“嗡!”一箭劃破雨幕,貫穿他的咽喉!
他立時栽下馬去,周圍的瓦剌兵大驚失色,一人剛欲抽出訊號弩示警,只見無數的箭矢疾奔來。
他們乃輕騎兵並未著甲,當即便被紮成了刺蝟,箭頭穿透血肉而出,鮮血淋漓,紛紛栽落馬下。
而這一變故距離瓦剌大營門口,不過一里多,可是滂沱大雨遮蓋了聲音,火源盡失,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章山端,帶著你的人,速速撿拾腰牌騙營。以訊號弩為號,一旦得手便施放,我們便徑直衝營,趁著這東南大風殺他個措手不及!”
黑幕裡走出數十騎身著瓦剌羅圈甲的騎兵,為首一人對著後方喊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戎裝的鄧平虜!!
章山端領命帶著手下四十餘號哨騎營精銳拾取腰牌,對著其中一人道:“一會兒騙營便看你們兄弟二人的了!”
那兄弟倆不是別人,正是包元乾與包布同,他二人精通蒙語,特地調出,是此次騙營的好手!
其餘的人,懂蒙語的不會上戰場,至於那些歸附的蒙人,鄧平虜在這個生死關頭也信不過,能滿足作戰勇猛,懂蒙語,自己信得過的,思來想去只能臨時徵調二人,反正也都是哨騎營的軍官,正好用在刀刃上!
章山端帶人自雨中踏水而出,驅馬至瓦剌軍營門口,只見立時便有人出聲喝道。
他雖然聽不懂,可是身旁的包元乾兄弟二人已然開口回應。
只見雙方一番拉扯,包元乾一眾人遞出腰牌,那些哨兵仔細檢視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