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鐵騎手裡的鐵骨朵,在烈日下包布同都能感覺到這骨朵上散發的寒意。

十數步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不過轉瞬即至。

兩人藉著馬勢衝到包布同兩側,夾著包布同勒馬而停,馬兒被急拉的揚起前蹄,兩人手裡的骨朵手起錘落,一前一後打向包布同,誓要讓他無處可避!

“前!!”,一聲傳來,傳入包布同耳中。

千鈞一髮,就在兩個骨朵即將打中包布同時,包布同瞬間埋頭弓身,躲過了後面那鐵骨朵。

但是前面一擊鐵骨朵照著包布同的面門便是拍來,包布同手裡攥著粗布條,根本無法躲避。

只見包布同就要被砸個萬朵桃花開之際,一道寒芒旋來!

“鐺!!”,一聲金鐵碰撞聲大響,火花四濺,那瓦剌鐵騎手裡的鐵骨朵被磕偏,擦著包布同的耳廓,打了個空。

那道寒芒化作一道雁翎長刀失去動力,斜插在黃沙之上。

這是兄弟二人多年合作的默契,彼此信任,無數次死裡逃生。

那兩人見一擊落空,反手又是劈來。

趁著這個契機,包布同身形暴動,一聲狂嘯,雙臂一震一口氣便將包元乾二人拽了上來!

“噗..”

包布同一把拽住一塊打向自己頭顱的鐵骨朵,卻來不及抵抗另一塊,只能弓著身子,藏著頭,用背結結實實地接下了這一錘,嘔了口血。

這鐵扎甲可抵刀劍流矢,卻抵不過鈍器捶打。

包布同根本不管敲在自己背上的那擊,怒吼一聲抓著那馬上的瓦剌兵便扔下馬來,一把奪過手中的鐵骨朵。

掐著那人脖子,照著頭盔面門便是掄圓砸下去,一錘,兩錘....直砸的那人無力抵抗。

另一人見同伴受難,便欲錘向包布同,但是包元乾早就身形豹動,此時已然持著雁翎刀閃現出現在弟弟身後,一刀架住那鐵骨朵。

不給那瓦剌人任何機會,他似猿猴般,猿臂輕探抓住馬鞍鉤環,靈活地翻身上馬,一下翻在了那瓦剌騎兵的身後。

那瓦剌兵心中大撼,還不待他回身,包元乾雙手從其腋下穿過,鎖住其雙臂。

包元乾一手持刀把,一手執刀尖,刀刃反向朝著那瓦剌騎兵咽喉盔甲的縫隙處便壓去,左右用力,像鋸子般橫切猛割,霎時間鮮血如噴泉般濺出,那瓦剌兵栽下馬來,抽搐不斷眼見不能活命。

而一旁的包布同用骨朵生生將那瓦剌兵砸死,骨朵上殷紅點點,包元乾雙手染血,鮮血順著刀血槽滴滴落在黃沙之上。

薩仁雅見此血腥一幕卻出奇地鎮定,似乎眼前的一切她早已習慣,她雖為公主,卻不是什麼弱女子。

這渾身染血的兄弟倆就像殺神一般,漸漸露出了他們猙獰一面。

包元乾將一把蒙古彎刀丟給薩仁雅,又挑斷束縛必徹徹的繩套,也遞給他一把刀,蒙語說道:“如今我們算是榮辱與共,拿得動刀的,拿不動刀的都出份力。”

那必徹徹一個瘦小老頭還是文官,雙手把著彎刀都顫巍巍的,嘴裡嘀哩咕嚕念著經,不過也是無奈之舉。

此時有了三匹馬,包元乾正準備讓幾人上馬,不料幾道銀芒打來,徑直紮在包元乾胸前。

包元乾胸口一痛,只見扎甲上插著四五支箭矢,不過都被鐵甲阻攔下來,即使扎破鐵甲也沒能傷及臟腑。

四人旋即取了戰馬上懸掛的圓牌與長弓,躲在馬匹身後,躲避箭矢。

包元乾扯下幾支箭矢,與弟弟包布同對視一眼,問道:“怎麼樣布同,沒事兒吧?”

包布同有些勉強地活動了下臂膀,稚嫩且豪邁道:“沒事哥,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