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吉普車相撞的是一輛奧迪轎車,全縣獨一輛。

就連陳揚也知道,奧迪轎車的主人,是溫林籍歸國華僑,澤谷賓館的擁有者肖月河。

陳揚急忙下車。

奧迪轎車上下來的人,正是肖月河本尊。

肖月河認識陳揚,不禁也是愣了一下。

“肖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陳揚?”

陳揚連連點頭,“是我,是我。”

肖月河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你在學車還是?”

“我在學車。”

“你這個車,好像是管委會的車吧?”

陳揚不好意思的笑笑,“是管委會的車,我向胡主任借的。”

肖月河哈哈大笑。

陳揚忙道:“肖先生,對不起。請你看看,你的車傷在什麼地方,我賠你。”

肖月河不看,卻笑道:“我從小路出來,是我撞的你,應該是我負全責。”

“這個……我也不懂。肖先生,你可以報警,請交警隊的人來看看。”

“不用了。”肖月河揮了揮手,“陳揚同志,如果你能接受我的邀請,下午五點到澤谷賓館七零零一號房間來,我將深感榮幸。”

“謝謝肖先生,我一定按時前往。”

“好,我等你。你繼續練車,我走了。”

肖月河上車走了。

陳揚沒事人似的,真的又繼續的練車。

他也沒有想到,撞車還撞出一頓飯,還撞出一個朋友來。

下午四點五十分,陳揚開車來到澤谷賓館。

賓館門前是停車場,肖月河的奧迪轎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

這還是缺車的年代,哪怕像陳揚這樣,開一輛破吉普車,也有很高很高的回頭率。

陳揚走進賓館,沒理門童和大廳經理的熱情招呼,直接來到電梯口進了電梯。

七樓,七零零一號房間。

五點差兩分,陳揚伸手摁響門鈴。

前來開門的正是肖月河。

進門,握手,坐下。

茶几上有一套茶具,肖月河親自為陳揚斟茶。

“肖先生,謝謝你。”

“哎。”肖月河微笑著道:“我喜歡人家叫我老肖,因為我覺得,這樣才沒把我當成外人。”

陳揚也微笑了一下,“你是前輩,按年齡的話,你更是我長輩,叫老肖不合適吧?”

“那麼,把範思成叫做老範,就一定合適嗎?”

陳揚愣了愣,隨即呵呵的笑起來。

“來個約定,我叫你陳揚,你叫我老肖,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