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春光明媚,鳥語親和,在這樣一個清爽晴朗的日子裡,許朔拿著粉筆在黑板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不知名的公式,他從左側寫到右側,隨即停筆,回過頭看向臺下穿著藍色校服的學生們。

“就是這樣,你們明白了嗎?”許朔詢問著,視線依次落在包子、俊雄、繆真、莉莉恩等人身上。

““明——白——了——””

不知是真是假,總之眾人拖著聲音回答。

許朔點點頭,指著黑板上的公式正欲講些什麼,此時教室門口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M.81??.??M

“報告。對不起,許老師,我遲到了。”來人說。

許朔扭頭望去,那是一個蒙著臉的女孩,她沒有穿校服,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女孩站在教室門口,喘著粗氣。

“老師,我可以進去嗎?”女孩的眼神中充滿了惶恐。

“是你啊。”許朔認得眼前的女孩,但想不起她的名字,“你是我們班的嗎?”

女孩點點頭。

“那你進來吧。”許朔說。

女孩鬆了口氣,正要往教室裡走。

可就在這時,一隻手卻從女孩身後攀住了她的肩膀。

“你想去哪啊,跟我們走吧。”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光頭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教室門口,他抓著女孩,不由分說地要帶她走。

看到光頭男人的瞬間,許朔的心一揪。

“等一下,你們是什麼人?現在正在上課,你們不能把她帶走。”

許朔走上前去,想要制止光頭男,卻被對方反手一推,摔倒在講臺上。

“我們是教務處的,現在是按規矩辦事。這與你無關,上你的課吧!”光頭男冷冷地說著,帶走了女孩。

“等、等一下!”

許朔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追出教室去,想要追回女孩。

可等他來到門口,卻發現光頭男和女孩不見了,而走廊外站滿了穿著黑色制服的人,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嘴巴,沒有鼻子,沒有耳朵,臉上只留著一對冰冷的眼睛,黑衣人們直勾勾看著他,似乎在警告他少管閒事。

許朔嚥了口唾沫,猶豫一番後,他退回了教室,重新站在黑板前,準備繼續講課。

這時四周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隨著一聲驚雷,窗外突兀地下起了暴雨,天空中烏雲遮天蔽日,教室內也變得格外陰沉,一陣狂風吹來,窗簾橫飛,窗戶哐哐作響。

許朔心有所感地回過身,發現原本坐著包子的位子此刻空空如也,他立馬看向走廊,想要尋找包子的身影,但走廊外站滿了穿著黑色制服的無麵人,他們密密麻麻地擠在走廊上,無聲地望著許朔,彷彿在等待一個藉口,等待一個可以讓他們衝進教室來的藉口。

許朔不敢出聲,只好轉過頭來,若無其事地舉起粉筆,想在黑板上寫些什麼掩飾自己的不安,可他捏著粉筆,腦子裡卻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只是站在原地發愣。

身後傳來桌子騰移的聲音,許朔尋著聲再次回過頭。

更多的人不見了,俊雄、麥芽、小天……小鬼們全部消失了,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教室裡只剩下莉莉恩和繆真還坐在角落。二人目光呆滯,像是被什麼人竊取了意識一般。

這次許朔不敢再回頭,也不敢移開視線,他緊緊地盯著莉莉恩和繆真,生怕她們也被人帶走。

可下一秒,世界像是被某人關上了燈一般陷入黑暗,短短的一瞬間後又再次亮起,等許朔再次看清時,昏暗的教室內已空無一人。

“不……!她們兩個不行!”

許朔衝出教室,想要與黑衣人拼個你死我活。但當他衝出教室外時,所有人黑衣人又如蒸發一般消失了,整個走廊上空空如也,只有刺骨的雨水不時飄灑進來。

這時前方傳來詭異的低語聲,許朔本能地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來到走廊的盡頭,那有一間昏暗的男廁所。

廁所裡的空間似乎出現了某種錯誤,朝裡一眼望去竟然沒有盡頭,在廁所的左側鑲著成排的便器,右側是沒有門的蹲坑隔間。仔細一看,每個便器中都放著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每個隔間裡都躺著一具沒有頭顱的骸骨,天花板上還黏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頭髮。

低語自廁所深處傳來,仔細聽的話,像是某人在吟唱著什麼歌謠。

『花朵,終將盛開。』

『用鮮血以澆灌,長成美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