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仙門的山門之前,連一個值守的仙修都沒有,已是空空蕩蕩,毫無人煙。如今護山禁錮大陣蕩然無存,依稀還有靈氣波動的痕跡,這裡似乎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爭鬥。

此時,山門之前,一道紫色的光暈閃耀,現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圓圓的笑臉,眉眼一陣靈動,現出頑皮的神色。

接著,一道巨大的黑影一閃,現出一隻如岩石一般的巨龜。而那平緩的龜殼之上,迅速的躍下三道人影,凝眉仰望,看向水月的層巒之間,似乎眉間都是一片急促之色。

“這裡就是水月境的山門了,似乎有過打鬥的痕跡,而且還很激烈。”神農看著那碎裂的山石,深沉的說道。

小魚那新月般的雙眼,一陣閃動,掃視一圈後,急切的說道:“我們快上去吧,這裡空無一人,不知道那雲峰之巔什麼情況。”小魚一臉的憂色。

“放心吧,他還沒出事,我雖然靈力被封印,但是有他的一滴靈血,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現在是安全的。”夜離溫柔的說道。

小魚迷茫的看向夜離,還是眉頭緊促:“可是,我卻依稀能感知他的方向,而且還時隱時現的,我的心一直跳個不停,小黑,快,我們上去。”

幾道身影,迅速的向山巒之間掠去。

……

此時的靈臺之上,所有的人都定睛的望著那座擎天般的虛空之門,一片靜謐,似乎能聽見無數的呼吸與心跳之聲。

這樣的寂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移動分毫,各個凝神觀望,不時現出沉吟之色。只見那道虛空中的巨門,忽然一陣轟然的搖晃,隆隆作響,彷彿天地都崩塌一般,無比的浩然。

門前的虛空,時而冒出滾滾的混沌之氣,縹緲縱橫,時而一片霞光,如浪翻騰。精光如劍,自門縫之間透射而出,浮影凌亂,現出一片虛幻的山河和無數神獸般的虛影,那巍巍靈氣,浩瀚無比,在巨門之前,凝成一層厚厚的浮雲,一片凝重之色,放入天宮一般虛無縹緲。

“這是第幾次震盪了?”霽雪修眉微皺,焦慮的問道。

“第五次了。”無情沒有回頭,直直的看著法境之門,淡淡的回道。無情臉上毫無表情,但嘴角確是緊緊的咬在齒間。

“怎麼還沒出來?”漠然一雙大眼睛泛起一層朦朧的色彩。

只有雲空那老傢伙,似乎心神不寧,慢慢的度了幾步,雙眼一陣轉動,看向無數的水月修士,輕咳一聲:“哼,我看還是不用等了,與神君較量,即使不死恐怕一身的修為也廢了,水月的弟子們,不如趁此良機,把飛雲這幫餘孽給我滅了,以後整個靈界乃至凡間,都是你們的天下,還等什麼,把他們給我圍了。”

霽雪聞言一怔,目光如劍,綻放出一片寒光:“雲空,你敢!你難道不顧整個靈界的安危,想讓整個靈界消失嗎?”

“消失的是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修士門派,水月仙門不會消失。”雲空陰暗喝道:“水月眾修,不要懼怕,我們人多,只要耗盡他們的靈力,飛雲必滅,都給釋放靈力,圍攻飛雲。”

霽雪白衣飄飄,冷麵如霜,長劍一揮面向所有水月修士,周身靈氣巍巍盪出,與無情凜然站立,準備殊死一戰。場中的飛雲弟子,有一片緊張的神色,橫眉而視,一片靈雲漂浮而起。

但是,靈臺的四周,卻是一片寂靜。所有的水月都怔怔的看向那道虛浮的巨門,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當霽雪一怔之際,只見最前面的一個水月大漢,手中精光一閃,手中的靈器自手中消失不見,接著兩個、三個、五個、十個……

片刻之間,靈臺之上精光一片,五彩繽紛,水月弟子手中所有的武器,全部消失無蹤,令場中的水月弟子,均是迷茫的看著左右,他們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又要擺什麼陣法?

只聽一個入道弟子慨然喝道:“如果為水月的存亡,我願一戰,但是如果整個靈界都沒了,我的生死已沒有意義。我不想再打了,我還是希望恢復靈界以前的樣子。”

“對,我們也不想再打了,不打了。”

那名水月弟子的身後,眾修一片呼聲四起,在靈臺之上,呼聲四起,一陣迴盪。

“愚蠢!一群廢物,我水月仙門的霸業都將毀在你妹這群廢物的手中。”雲空臉上一片憤怒之色,那散亂的頭髮一陣飛揚,那消瘦的臉龐都在扭曲變形。

霽雪昂然說道:“雲空,你還是死心的好,你可別忘了,你已毫無靈力,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

“哈哈哈哈!”雲空仰起頭,一陣瘋狂的笑聲,那聲音尖銳無比,幾乎穿透正片靈空一般,眾人耳中都是一陣刺痛,嗡鳴不止,似乎這笑聲之中,注入了強大的靈力。

“這是——不對,雲空他……”霽雪忽然之間已是到了什麼,不禁豁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