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門,在尋仙中似乎獲益最大,因為這次不但有主持的資格,而且還多收了諸多有實力的散修,所以,水月仙門此刻似乎是特別的喜慶。

而那些新進散修進入浩大的水月門中,當他人還在左右顧盼,一陣新奇之時,一個粉紅色的倩影已漠然的走出人群,在眾多水月門人與散修的目光中,衣裙襬動,淡然的走向水月門的大殿之上,面色冷豔,眼神木然,對眾人驚疑的目光,全然不顧。

山門前,一個黑衣女子,一身緊衣,把整個身軀束縛的玲瓏有致,山峰凸俏。她看著那一襲粉裙,眼中滿是驚疑之色,側目對身旁的老者問道:“師父,她——”

老者褶皺的臉上一陣茫然,片刻才低聲說道:“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多問。”老者驀然回頭,看向漠然,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頓現嚴厲之色:“我還沒說你呢,為何偷偷進入尋仙境,把為師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是不是嫌以往的懲罰太輕了些?”

漠然眼中一陣黯然,似乎無盡的思緒,低頭說道:“漠然知錯,師父懲罰便是,我現在就回洞府修煉,若沒入道,絕不踏出洞府一步。”

沒等老者說話,漠然已快步離去。老者看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忽然發現,這孩子竟瞬間改變了秉性,似乎一夕之間,他再也無法猜透這個丫頭的心思。老者不禁黯然搖頭。

水月門一座縹緲的洞府之中,一位仙骨奇佳的長鬚老者,正驚疑的看著林飛鳥俏麗的身形,但依舊恭敬的說道:“聖君親自走了一趟,真叫我水月門無言了。”

林飛鳥傲然說道:“我再不出山,也不知道還要再等到多少年月呢。”

“聖君多慮了。”

林飛鳥臉色如冰山一般,淡然說道:“沒想到,這次出去,竟讓我損失了一道精魂,不過能拿回靈體,也不算惘然,我如今法體新獲,需要精心融合,何況這小姑娘心神之中有一道強大的感情執念,頗為堅定,需要時間抹去,沒有要事,不要打擾本君了。”

林飛鳥漠然起身,拂袖而去。

……

飛雲仙門,一座孤峰之上,兩邊流雲升騰,深不見底,一條長長的雲階如虹漂浮,如走在雲端一般。此刻,燕男正走在這樣的雲梯之上,身旁勁風橫掃,深淵悠悠。明清荷雙眼帶著一絲慌亂,不禁抓住燕男的手臂,燕男直覺一股冰冷的溫柔,還是緊緊握住那隻玉手,淡然走去,只是前面的驚風身影一滯,又匆匆行去,緊跟在霽雪師叔的倩影身後。

剛進入一座華麗的仙閣之中,至聽見一陣爽朗的聲音響起:“雪師妹,你終於回來了,師兄可甚是擔心呢。”

只見仙閣之中,一位錦衣長袍的中年男子,站起高大的身形,看著霽雪,一片笑意,但那肅然的臉上,兩撇金色的鬍鬚,雙眼精光閃爍,威嚴至極,不怒自威。

而霽雪那如畫的臉上卻是一片淡漠的表情,冷冷的說道:“回掌門師兄,尋仙之人給你帶回來了,全部在此,我也可以交差回山了。”

“師妹莫急,為兄還有話對你說。”飛雲掌門掃視燕男一眾,微微點頭,忽然長袍鼓動,一片金色的靈氣動盪而出,疾風捲向眾位散修,在仙閣之內瞬間捲起一道金色的靈氣旋渦,浩蕩飛旋。

只聽見一片驚呼之聲,靈壓浩大,散修都是一陣晃動,雙腿顫慄,幾乎無法承受如此巨大靈力壓迫,骨骼都是一陣脆響,不自覺的雙腿彎曲,顫抖的矮身癱坐下去。

飛雲掌門顏色一怔,因為在眾人之中,只有兩個人還筆直的站定,一個儒弱書生模樣的傾長少年,還有一個嬌小的女子,正緊緊的靠在少年身側。正是燕男與明清荷二人。

燕男心中暗驚,如此強大的靈力,絕非所謂入道修士所有,精光浩然,靈氣凝質,如穿透周身一般,燕男身上的兩道強大精魂竟被瞬間激發而出,虛影一閃,罩在燕男與明清荷頭頂之上,堪堪頂住金色的靈壓。

飛雲掌門目光一動,現出欣賞之色。連旁邊的霽雪眼中都有一絲驚喜,眉目流轉,似乎一陣沉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面色如雪,明眸秋波,飛雲掌門不禁看的有些痴色。

直到霽雪輕咳一聲,面現嗔色,飛雲掌門才尷尬恢復嚴肅,看向旁邊的弟子,沉聲說道:“驚風,帶你的師弟師妹下去,安排一應事務,好生照顧。”

驚風領命帶燕男一眾走了出去。

飛雲掌門見眾人散去,才吃吃的看向霽雪,一片深沉的說道:“師妹這一路,驚風照顧的可還體貼?”

霽雪面現一絲厭煩之色,淡然說道:“掌門師兄可還有吩咐,若如沒有,尋仙耽擱良久,那師妹要回去修煉了。”

飛雲掌門眉頭緊鎖,急切的說道:“師妹何必對我如此生分,你看已過了五年之久,如今為兄已是金丹頂峰,師妹也到了金丹中段,正是最佳時期,師妹難道還沒有考慮好嗎?”

霽雪現出一陣冷漠之色:“你讓我如何考慮!”